还不忘戳戳他的脸，“小卷毛。” “等会儿去洗个澡，”顾随之强调，“让人重新送水，不准和他洗一个桶。” 一个洗澡防着他，一个防着他去洗别人的洗澡水。 “必须洗。”顾随之重复，“净尘诀不算数，听到没有，好脏的。” 等隔壁那位顾随之洗完擦着头发出来，已经换了一身全新的衣服。 龙女正好蒙蒙醒来，她被顾随之摔在床上，整个人仰躺着，银发铺在身下。 顾随之擦头发的手停下，随手一挥。 龙女闷哼一声，脱力地倒回床上。 她看到顾随之，浑身一僵。 而现在，她也凭着这点感应，发现了他的身份。 要不是顾随之之下甩下的那些阵法中也有隔音阵法，她这一声足以把半个酒楼的人都叫来。 她的表情绝非惊喜或者善意，震惊之后紧随而来的是深深的厌恶和排斥。 姒京想通了什么，只是这并没有让她放松或是平静下来，依旧脸色紧绷，冷笑： 她不可能生育过。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龙族历史久远，族人又普遍寿命悠长，积累的典籍不比任何顶级宗门要少。 顾随之在桌子边坐下，嫌弃地放下擦半天还在滴水的毛巾，用灵力烘干了头发。 剥完半个，他想起什么，抬手一点。 链子一端绑着她，另一端消失在虚空。 别说链子，她连被子都没能点着。 姒京放弃了，瘫软在床上，恶狠狠地说：“你们到底想干嘛？” 姒京再看他这张漂亮的脸也不觉得可口了，只想把这冒犯自己的蝼蚁撕成碎片。 林慕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我没想要你的龙鳞。” 林慕把她的手翻来覆去检查了一圈，奇怪的是，那一点黑色又不见了。 比起幻境中一无所知的那位，他更了解林慕的经历，懒洋洋提醒道： 原来如此。 看来幕后那人这次是白折腾了。 被他这一通翻看，姒京心里滔天的怒意褪去，又对他起了点兴趣，凉凉讽笑： 林慕一时不知道怎么对她。 要知道，当初沁华夫人就是在神魔战场上产子，虚弱之际被人暗算，才产生了他和墨知晏之间的纠葛。 “她的不幸又不是你造成的，但你的不幸呢？”顾随之道，“你忘记你那便宜弟弟了吗？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天道又没给你掉灵石。” 他已经从过去的魔怔中挣脱出来，也不是在同情可怜姒京，堂堂龙女也不屑于他的怜悯，只是迟疑： 典籍说大妖护子，何况子嗣极度稀少、连和其他种族混血生下的崽子都接纳的龙族。 “她不是。”顾随之道，“不信你问她。” 这一看，就发现姒京在不动声色地观察桌边的顾随之。 姒京：“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