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他就觉得浑身无力，连剑也握不住。 弟子惊叫纷纷。 其余弟子被这惨烈的一幕吓呆了。 执事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战力大不如前。 他拼上一口气，也要把这人斩杀了。 棠溪聿风面无表情，哪怕自己受伤也不去管，一心一意置他于死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旁传来一声惊叫： 是墨知晏！ 然而下一秒，棠溪聿风立刻放弃了墨知晏，转而朝他攻过来。 又是一剑，正对着执事小腹，再一次贯穿了他。 执事再也没了力气。 他原地晃了晃，脱力地倒下去，胸口一突一突地起伏，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张开嘴，就有血沫从嘴角流出。 墨知晏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笑。 想到棠溪聿风的反常，执事悚然一惊，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但他没办法再去想了。 他刚才竟然还觉得这人有几分可怜之处，犯下的错误也不至此，对他生出怜悯，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一直都尽心尽力去维护他…… 只是伤不在他身上，他感觉不到痛，所以觉得情有可原，更没有及时对此人提起警惕。 什么都已经晚了…… “张执事，张执事！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墨知晏把脸埋在执事身上，脸被血染红，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角越咧越大，笑得疯魔。 魂灯只能留下临死一瞬的影像，并不能回溯死者生前所有记忆，他故意等了这一会儿，就是在等之前的事情过去。 他看着这些之前还在维护他的同门一个接一个倒下，心里突突地跳。 墨知晏双手发抖，莫名有些不安，只得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找理由：“我也不想的，谁让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但这几个同门不行。 所以…… 只有他仰仗家中给予的护命神器，拼死反击，杀了棠溪聿风，逃过一劫。 墨知晏这一句话，将这件事彻底盖棺定论。 等棠溪聿风把其余弟子全部杀完之后，墨知晏站起身，流着泪，双眼通红，似乎十分不忍，但又实在没有办法，把剑插进他胸口。 在棠溪聿风咽气之前，他哭着大喊了一声：“师兄，对不起，但我不能放你出去祸害其他人，对不起——” 他看了看胸口的剑，似乎觉得十分好笑，就摇着头大笑起来，竟然真的有了几分疯癫的模样。 这种关头，墨知晏又怎么会让他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来？ 他拿着剑，伤心欲绝地摇头：“师兄，我也不想的！” 棠溪聿风瞳孔猛然放大，然后彻底失去光泽。 执事和其余弟子同样。 这一趟，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丢了这么大的脸，回到华弥仙境之后，也是一堆麻烦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