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之从之前就一直藏着的坏水咕嘟咕嘟冒出来，毫不掩饰自己看热闹的意思。 林慕指尖搭在浴桶边缘，骨节在满桶血红色的映衬下白得通透。 “嗯？” 顾随之笑吟吟道：“哦？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他轻飘飘道：“你还有哪里没看过，没摸过吗？” 顾随之支着脸的手一滑，差点把自己摔地上。 “那不算，我没有亲自上手摸。” 顾随之自认已经非常君子了，不然的话…… 顾随之微笑：“我说不想你信吗？”他坦然道，“那必然想啊，想得不得了。” 林慕高估了自己，还是没能撑住，败下阵来。 顾随之一眨不眨地看着，“快啊，等会儿水凉了。” “用火晶保温是吧，”顾随之失笑，“行，我看你能拖多久。” 林慕闭了闭眼。 他捏着衣领，想用力，又被烫了似的松开，犹犹豫豫了一会儿，把手挪到放在腰带上，狠了狠心，一下挑开。 前襟也跟着散开，露出里面暗红色的内衬。 浮光锦轻薄若无物，衣物一件件落在地上，凌乱堆叠在一起。 他选的山头灵力稀薄，植物倒是意外的茂盛，窗外有一片梅林，枝头点点红艳，在冬日里绽开。 他赤着脚踩在地上，白皙脚背浮现出黛青色血管，在脚跟收束成一个纤细的弧度。 试探地迈入水中。 林慕抿直了唇，顶着高温踏进水里。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锻体锻体，就是把人当做器物来锻炼。 林慕前世也锻过体，知道这一点，剧痛来袭的时候也做足了准备。 但龙血的侵蚀能力远超他想象。 短短几息，红的就不只是桶里的水，还有林慕。 龙血中残余的毒性不断冲击他的身体，反复锤炼锻打，鲛人泪又不断补足。 一边破坏，一边新生。 每一次冲击，褪去之后，都会在他骨骼上留下点点红色的纹路。这些纹路组合在一起，渐渐形成了一个个玄奥曼妙的文字。 龙纹刻骨。 林慕想去拿衣服。 “什么？” “您说吧。” 他就知道！只要能变强，管他什么刀砍斧凿，林慕都不带犹豫的。 本来都要结束了，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说这些呢？ “你知道的吧，神魔不容，你现在用了龙血，要是再用神血……但是真的很痛，非常痛，把你全身骨头拆了都没这么痛。” 林慕想起母亲，这点神血…… 林慕放下心：“我应该怎么做？” 林慕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疼的手臂，刚才这里就像被人拿刀刮过一样，直到现在，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知还没有完全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