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个红色的小点。 他操控墨十七的时候，碰的是墨十七的手，红点就留在了对方手上。 反正也不起眼，他很快抛到脑后，又把障眼法用在棠溪聿风身上。 与此同时，他的外表也在逐渐变化，邋遢脏污一概消失不见，断肢再生，取而代之的，又是曾经白衣翩翩的大师兄。 墨知晏松了口气，对着他下达指令： “是。” 他被割掉的舌头也在障眼法之下暂时补全，和往日毫无差距。 系统没接他的马屁，继续运行程序。 它总觉得，事情可能不会像它之前预计的那样顺利。 山上刚下过雨，天空一碧万顷，白云丝丝如絮，似遮似掩。 …… 这片只存在于前任鲛人圣女记忆中的海洋美的好像一个梦，澄澈蔚蓝，波涛跌起。 林慕把马寄存在一家客栈，避过人群，沿着海岸线走了一段，到了没人的地方。 要换做以往，顾随之这会儿至少也得拿个桥，等着小朋友开口向他求教，才摆出前辈的姿态，循循善诱，看小朋友从一脸求知欲到恍然大悟，乖乖说多谢前辈指点。 但这次，他才把人惹毛，不敢端前辈的姿态，主动开口：“你把鲛人泪拿出来……” 但还没等他说完，就见林慕在海边蹲下，一手搁在膝盖上，一手随意从海里捡了一个海螺。 林慕把海螺放回海水里涮了涮，见洗不干净，沉思片刻，一根手指抵进了海螺的壳里。 顾随之正想承诺，他不会不经你的同意做这种事了。 他对这股灵识非常熟悉。 轻柔，并不强势，仿佛是一个征询他意见的姿态。 随之而来的，是身如其境的变化。 他感觉自己指尖碰到一点硬物，是海螺的壳。 一手松松握着，一手探入内里，由外而内，轻抚、试探着触摸、勾、挑、一点点清洗掉里面的沙子。 林慕长睫垂下，视线始终落在手上。 林慕似乎顿了顿，“我学过一点鲛人的乐曲，可以用海螺联系鲛人。” 顾随之喉结上下一滚，换了个坐姿。 在雪白的指腹上，这一线红就格外明显。 他当然知道顾随之想问的是什么。 夫君也早就叫过了。 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林慕抬起手，把指尖含入口中。 半晌，轻轻一咽。 “………………” 刚刚是哪个地方不听话割伤了林慕来着…… 他眸光逐渐变暗，终于，再也忍不住似的，坐直起来，指尖冒出一点银光。 “——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