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逛这处集市才在这里滞留了一天，既然已经有所收获，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林慕：“……” 顾随之充满暗示意味地：“嗯？” 他真的……词穷了。 碧海桃花洲的功能是过渡周转，边界有一条河，河水碧绿如玉。 码头上，林慕付了钱，坐进船舱里。 小船在清透碧绿的河面上摇摇晃晃，驶向无边无际的大雾之中。 他和李终程从小生活在一起，后来墨知晏为了拉拢他，又给他延长了寿命，加起来，两人相识了上百年，他太清楚李终程的性格了。 无论你对他有多掏心掏肺，只要有一次对不住他，他就能抹杀你所有的好，然后把这点不好心心念念带进棺材里去。 李终程那种性格，自己就能把自己逼进绝路。 没有亲自动手杀他，去报李终程上辈子背后捅刀的仇，不是他心软，只是不想再沾染李家的因果。 只是顾随之看不惯，在其中推了一把，彻底把李终程架到了不义不孝不悌的地步。 两世加起来足有几百年，再回首年少时的经历，他没有多少伤感，只觉得怅然。 但顾随之好像误解了他此时的情绪，误以为他在低落，故意感叹周围的景色。 林慕想。 林慕正色，“前辈，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林慕：“我感觉我快要突破了，可能需要几天来闭关。” 林慕：“金丹。” 林慕谨慎地没接这句话。 ……但是更没有林慕这种！！ 山顶里残留着一些动物的粪便，洞壁湿润，长着大片青苔。 还好没有。 就像他之前和林慕说的那样，天道其实挺不是个东西的。 极端幸运的对立面就是极端的倒霉。 要是再来…… 林慕的突破到了关键关头，顾随之原本不怎么担心的，林慕早就到过金丹了，身体素质和普通筑基修者不一样，破个金丹而已。 顾随之观察他面色，发现他眉心有一点黑气一闪而过。 顾随之一拍脑门，他修炼的时候无比顺畅，都忘了金丹以上突破有心魔考验了。 不出意料，困扰林慕的只有前世发生的事。 命运从来只折磨心软的人。 林慕的意识沉在铺天盖地的血腥中。 有他的亲生父亲，华羽仙尊冷眉冷眼地看着他，“小晏为了救我患了心疾，身体一向不好，受不得刺激，你害死他父母，就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免得刺激了他。” “本就是你欠了小晏的，他正好缺了一把本命剑，你用惯了下等木剑，换把普通仙剑就足够，不可太过贪心。” 他当时已经麻木，只想着“还债”，赶紧还清之后，再不和这些人有所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