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雅寻抱着周景阳,周景阳说道,“周景瞳是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也好,他再也伤害不了你了,告诉,告诉,冯修旭,密码箱在家里”
“不要说话了,你先不要说话”。
“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年,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周景阳紧紧握着陆雅寻的手,“我最对不起你,让你等待了六年,又让你痛苦了三年,大好的时光,不是等待着就是痛苦着,但是,雅寻,我真的,爱你,我这一生,都只爱你”。
邵子昂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一直在抖,陈思雅也不敢回过头看看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陆雅寻已经几近崩溃了,周景阳努力笑着说道,“我爱你,从来都不是为了回报,也从来都不建立在我为妈妈报仇的基础上,我爱你,我,爱你”。
周景阳缓缓的合上了眼睛,陆雅寻摸着他的脸,说道,“不要睡,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景阳,不要睡,不能睡”。
陆雅寻又抬起头说道,“我求求你们,救救他”。
陈思雅回过头,说道,“你不要着急,我有朋友在医院工作,我已经通知他了,马上就到医院了”。
那个时候,似乎是陆雅寻经历过最难熬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那一刻,她的内心在强烈的谴责着自己,她真的是一个罪人。
周景阳被抬上担架,然后推进手术室,陆雅寻一路踉跄着,跟到门口,再被医生拦在手术室门外。
她在门外捂着心脏默念着保佑他,保佑他,慌张的踱步。
邵子昂走上前,抱住她,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说道,“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他”。
陆雅寻抓住邵子昂的衣服,哭的更加大声,说道,“他明天就打算回意大利了,怎么办?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邵子昂尽力平抚着她的心情。
四十分钟过去了,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陆雅寻拉住医生,问道,“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说道,“失血过多,我们尽力了,请节哀顺变”。
“失血过多?那你们抽我的血吧,抽多少都可以”,陆雅寻恳求道。
“对不起,请节哀顺变”,医生就要走。
节哀顺变这个成语,是陆雅寻这辈子听到的最无情的词语,每次听到节哀顺变的时候,内心都是那么的恐慌。
陆雅寻跪在地上,拽住医生,说道,“我求求你们,救救他吧,怎么样才能救他?不是失血过多吗,用我的血吧,用干净也没关系,我求求你们,救救他吧”。
陈思雅转过身,擦着自己的眼泪,邵子昂的心,这一刻,仿佛被拧在了一起。
邵子昂对陆雅寻说道,“雅寻,他已经救不回来了”。
陆雅寻拼命的摇着头,邵子昂扶着她站起来。
医生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周景阳的身体被白布遮盖着,有人从里面要把他推出来。
陆雅寻跑过去,推开人们,说道,“你们要干什么?他还没死,他只是睡着了,他还那么年轻,他不能死”。
陆雅寻哭着,拉开白布,说道,“你睁开眼好不好,你知道我最害怕这种时刻了,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我求求你,醒过来,只要你能醒过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雅寻,你冷静一点”,邵子昂对她说道,眼圈红肿。
陆雅寻看着邵子昂说道,“子昂,他没死,你要相信我”,然后她攥住周景阳的手,说道,“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啊,每年冬天的时候,你还总说我的手那么凉,你总是把我的手放进你的衣服里。对了,你记不记得,你曾经在杂志上看到的印度洋的那座岛屿,有古老文明和漂亮风景,那里有整片的私人海滩,但是只有一家酒店,我跟你说我去了,一个人去了,还跟你说,那里根本就不漂亮,其实不是的,那里特别漂亮,当时越是觉得漂亮,心里就越难受”。
陆雅寻哭的已经崩溃的样子,让人看得心碎,邵子昂对站在旁边的医护人员说道,“给她一点时间吧”。
陆雅寻晃了晃周景阳的胳膊,喊道,“你不能死,你醒醒,你醒醒啊,你经历过那么多次危险,这次算什么啊,对,每次你住院的时候,冯修旭都在你身旁,你再坚持一下,我给冯修旭打电话”。
“喂.....”。
“冯修旭,我是陆雅寻,景阳,景阳他现在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可能他是觉得我和他关系不如你和他的关系好,你快来吧”。
冯修旭听出来陆雅寻的不对劲,于是问道,“景阳怎么了?”
邵子昂把手机从陆雅寻的手里拿过来,然后对陆雅寻说,“我告诉他,让他赶快过来”。
陆雅寻点了点头。
邵子昂走到外面,把真实情况告诉了冯修旭,这一个消息,对他而言,就是晴天霹雳。
邵子昂刚要走进去,陆雅寻要出来,嘴里嚷嚷着,要去找医院最好的医生。
邵子昂拉住她,说道,“雅寻,你醒醒,他已经死了”。
“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