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问工作:“听你给韩经理讲的意思,这卫生巾要铺进全国供销社?我从来都没敢想,全国各地应该每个县,每个乡都有供销社吧,上面还有总社?”
让卫东一边烧着水,一边快速捯饬其他东西,多年煮泡面的习惯,让他总是尽可能加点料,熟食、剩菜、净菜,有什么加什么,实在不行打个蛋也好。现在有健全的手指那就更麻溜儿了:“嗯,我也是到平京参加座谈会,才知道有总社管理全国,这么说吧,全国两三千个县地市,供销社大概有三五万个,就一个县十个以上的供销社,普及到每个乡镇,对吧,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儿。”
现在他简直本能的就会这么想:“那一个社得多少?十包、一百包?普通农民舍得八毛一块的买一包用吗,大多数人还是买不起的,但起码是有了,所以这段时间我建议是边卖边存,就每天存个千把包,没准儿供销总社要是同意了,啪,就是三五十万甚至上百万包的要求!”
董雪莹倒吸口气:“百万包!我听小沈说这些大户都要求后结账,这成本都是几十万,我们负担得起吗?”
让卫东嗯:“所以我说省着点凑,尽量要求付一部分,其他后结都行,不能因为我们愿意做贡献,就把我们干死了对吧,以前我防着西山厂,现在试着把西山厂的人手用到生产上,用到运输上,暂时还是避开销售,看照相机的利润能不能先帮着填卫生巾的坑。”
董雪莹叹气:“以前说老尤他们做事,我心惊肉跳,原来我们家现在做起来也是这样?”
让卫东自己也吃惊:“好像还是不同吧,我不喜欢冒险,但卫生巾、收录机、廉价照相机这种东西其实没门槛的,人家真要跟着抄袭,分分钟出产品一样卖,除了使劲压成本,就得赶紧上砖儿台打广告,让消费者只认可这个牌子了,才算是稳住了第一口气。”
年轻少妇捂胸口:“啊,这才第一口气啊,做工厂也真难,你还同时三四家厂一起做,你总说你要躲老尤背后,我看你跟他一样都是翻江倒海的人物。”
让卫东有本质区别的吧:“好好好,老婆说得对,我会检讨改进。”
凤雏本来在边上听得也有点紧张,猝不及防的被塞了满嘴狗粮,虽然不知道这个形容词,但生理感受是一样的,恶心,反呕:“呃!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小姨提醒,婴儿也马上跟着呃,喷泉似的吐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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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相当壮观。
让卫东哈哈大笑,赶紧糊弄起锅挑面,塞给小姨子,就接了娃去收拾。
董雪莹才气恼的给妹妹头上戳几下,表达个给你机会你不中用的怒其不争!
凤雏委屈极了:“怎么嘛,你们好了反而个个都来嫌我。”
不过她一旦开始吃面,又喜笑颜开了,端着追到厕所去:“姐夫,真的好吃,你这个面味道完全不同!”
被奶臭熏得头昏眼的让卫东哭笑不得:“你是没鼻子吗,去去去。”
董雪晴装都装不出伤心来,坐到桌边干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家里有酒没,我要一醉解千愁!”实际上把面嘬得唏哩呼噜。
她姐看了又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点女人温柔劲儿,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抱娃经过的让卫东还纳闷儿:“你们感情不很好吗,怎么现在动不动就打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狗见,不见就想,见了就嫌。”
姐妹俩一起啊呸。
还是欢乐的,只是姐姐觉得这份幸福应该是妹妹的。
晚上上了床都难得没心情:“小蝶在,不弄了。”
把两支枪都垫枕头下的让卫东也觉得当着孩子不好,但他的直线思维就是:“那我们再从乡下请个保姆来,反正隔壁还空着间房。”
董雪莹破愁为笑:“你还嫌不够闹腾啊!要不把小沈带回家来,我看她挺想。”
让卫东居然又认真解释:“她给你疯言疯语了?你不要听她那些怪话,她带着两个弟弟有些特殊背景,嗯,那俩小的是干这个的……”
他比划个二指钳。
董雪莹果然惊着了:“啊?怪不得在码头上看他俩总有点贼眉兮兮的感觉,对,码头上偶尔也会出小摸包贼,他俩就有点那个味儿。”
她也是在底层生活混迹比较多的生活经验。
让卫东进一步出卖外人:“小沈是干仙人跳的,我送爸来医院去码头就被他们偷了,还准备诈骗我,被我抓住识破,但后来不是打击吗,他们那帮人全都咔嚓猢狲散,就剩他们仨,小沈还差点肺炎翘辫子,被我和李二凤、狗蛋在码头捡到送医院,所以他们那些人有些奇怪的思维方式你别往心里去,我不会犯错。”
董雪莹却发愁:“你要是犯错,我才觉得扯平了,睡吧睡吧,我始终觉得你跟小晴才合适,我这么个带娃的……”
让卫东没那些油嘴滑舌的甜言蜜语,只琢磨:“老子明天去给小蝶做个婴儿床,她单独睡张床总不妨碍我们了吧。”
满腹心事的都被这一根筋逗乐:“来吧来吧,真是的!”
她还不是想。
所以第二天早上又得了一堆大白眼:“这都止不住你们闹腾!”
两口子上路又相互推卸责任:“叫你小声点!”
“那我还叫你歇歇呢!”
董雪莹简直要检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幸福,赶紧找事儿:“今天我不过去厂里了,你自己跟小沈忙吧。”
让卫东居然不梳理其中话外音:“嗯,也对,今天我就拆一组车队过去,运输公司搞起来,立刻发车去粤州带货。”
哈哈笑的婆娘差点拿孩子砸他。
是真的快乐。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