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阿东甚至还没讲完，母亲的眼睛却已经红了，她用一种阿东从未见过的神情凝视他：“你恨我们？” 他反问：“那你们爱过我吗？还是说，你们的爱就是控制我？” 到最后，父亲喘得像是个破风箱，他将目所能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突然恶狠狠道：“就你这样，就算结了婚也是害了人家姑娘！月亮是个好孩子，这个婚……这个婚不结也罢！” 一时间，情形好像扭转过来，阿东变脸变得太快，以至于父亲愣住了几秒，这才在齐母的拉扯下放下手机。 他没有消气，在那之后将近十分钟，父亲都只是满脸冷硬地盯着他，像是警察在看一个贼。 于是就像是不久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阿东站起身，开始帮母亲收拾了碗筷。 随着劣质的香气蔓延开，不光是腥气和油味，厨房里的一切味道都即将消失。 距他们喝下那些茶差不多过了一小时。 齐东穿上外套走到门口，这时沙发上的女人忽然叫住他。 母亲的声音犹豫着：“我和你爸爸以前如果有做的太过的地方，你……” 阿东看向厨房紧闭的房门：“厨房里的味儿有点大，热水瓶我帮你们拿出来了，晚上就别进去了，等它散散。” “知道了妈。” 咔嚓一声，他将门带上，这是个很冷的夜晚，老房子暖气不灵，阿东知道，他的父母不会打开其他的窗。 等再过几小时，当气温下降到零度以下，整个小区里即将变得一片漆黑，对于附近早起拾荒的流浪汉来说，一件可供保暖的棉袄还有一块儿可供点烟的光亮会像是天赐的礼物一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知道明天上班的时候能不能听到他们的名字。 骑士 故事讲完了，月亮压抑着心中掀起的惊浪狂涛，盯着阿东头顶柔软的发旋，回想不久前两人拍婚纱照时，阿东也曾经这样虔诚而无言地跪在自己面前。 月亮曾经那样地相信过这个人，以至于在那个最幸福的时刻，她真的以为，齐东就是那个可以以一直保护她的人。 “你还想吃听什么？” 月亮回过神，她的视线投向浴缸里的女人，注意到她的胸口还在微弱的起伏，而这终于让她找回了一些人间的实感，捏紧汗湿的手指，若无其事地按照黑桃给她的剧本继续说道：“这样好吃的秘密，你不止有一个吧？” 得益于过去 spy 的经验，月亮即使脸上没有妆，也依然将那个“恶魔”演的很好。 很快，阿东再次开口。 阿东的声音平静到让人毛骨悚然，他低着头，因此错过“恶魔”脸上一闪即逝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