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家的一路上,阿东的心里只有这三个字。 他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又狠狠地将大腿掐出淤青,反复睁开眼睛,一切都没有改变。 阿东咬紧牙关,一路狂飙地赶向家的方向,这时暮色低垂,车堵了一路,等到阿东回家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他在停车场里收到了月亮的消息,称今天要加班,会晚些回来。 一片寂静的家里没有开灯,四处影影绰绰,似乎哪里都可以藏下一张微笑的脸。 “你来了。” 和出现在医院的模样截然不同,如今的十一皮肤光洁,眼睛漂亮得像是两颗玻璃珠,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羔羊 一如在直播间里头脑一热发出那些大额的 sc,说出这些秘密其实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困难。 齐东这个人的秘密,在最开始确实可以用一个小小的超市储存柜就放下。 阿东最初的设想,当然是用那台毫不起眼的机器创造只属于他的纸片老婆,那些介于虚实之间的 spy,既不像是现实那么讨厌也不像是幻想那么遥远,是最能满足他需求的东西。 他想到了动物。 母亲说,即使是菜市场的牛蛙也长满寄生虫,养这种东西费时费力还脏,就更不用说,中考又不考怎么养牛蛙。 买不到就去捉,而为了捉到青蛙,他废了一些功夫,找到一片鲜有人迹的荒地。 阿东在小溪里捉来青蛙,用相机对准,但是每每在他按下快门之前,青蛙总是撑起长腿,从狭小的镜头框里跳走。 那一天,阿东在埋葬青蛙的时候才发现,青蛙的身上原来真的有细细扭动的寄生虫。 阿东逐渐意识到,spy 的美妙就在于活生生的东西像是蝴蝶样本一样一动不动,而要做到这件事,如果模特不够配合,那就只有一种办法。 阿东人生的第二个秘密,就是在此刻诞生的。 面前的少女微微眯起眼:“你的秘密,不止这些吧?” 阿东在笑。 少女看着他,表情妩媚但却没有一丝温度。 只见屏幕上,不久前被他偷偷拍下上传上网的照片已经有了反馈,一名路过的网友用很不客气的语气回复他:“秀恩爱就秀恩爱,问什么看得见看不见?傻逼。” 阿东微笑着向她展示着那张不久前拍下的模糊的偷拍照,他胸有成竹:“我想我应该有权利,驱逐闯进我家里的人吧?” 阿东兴奋地想着他们终究还是没能骗到她,却不料,面前的少女这时却也立刻大笑了起来,血红的眼睛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阿东只感到手机发出一阵狂震,竟是方才的网友又回复了他。 一旁附着一张照片。 阿东的身子僵住了。 恶魔笑够了,对他轻声细语:“只是,秘密要你亲口对我说,我才能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