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桌子下踢了一下李果，师徒俩很有默契地去了阳台，老蛇给李果递了一根小苏，语重心长道：“一个案子碰壁就把你打倒了？这可不像是我的徒弟。” “你的心理素质还不好？” 李果给说得面红耳赤，尴尬之余原来焦虑的心情却也好转了一些，他无奈道：“师父，以前破案有没有碰到过那种，会让你睡都睡不好的案子？” 作为一个警察，他竟然一连几天都会在外头看见自己的“心魔”。 无论是在早点摊，小区里，又或者是深夜的分局停车场，他时不时就会将路过的路人甚至是女警错认成韩晶。 李果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哑声道：“本来，案子破不了，我就想至少把韩晶的姐姐找到，结果一查，那个小姑娘已经死了十年了，就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院长不负责任将她给卖给一对骗子夫妻……那两个人我查了，因为诈骗前科多的都数不完。” 李果叹了口气：“那天韩晶出事的时候，她就在我眼前，我看到她对我求救了，但还是没能来得及去救她……师父，我一点都不相信齐东说的那些鬼话，韩晶和赵戬都是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他们搞诈骗，我相信，但你要说他们无缘无故就要杀了自己资助人的亲儿子，这绝对不可能。” “对，他们可能是有点前科，但是一定也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在做调查，毕竟我看过他们之前给齐东设的骗局，从头到尾都在要齐东的‘秘密’……他们要的是齐东的坦白。” “都想着非法搜查了，看来你是非抓他不可。” “已经对过齐东的口供，诈骗和打款是真实发生的，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就是对方的动机。” “按照他们的诈骗金额来看，就算被抓到了也最多是判个十年，加上林凯生只是被捅伤并没有死，说是韩晶他们为了报复杀人一家三口，我觉得太过牵强。” 李果翻出手机相册里的照片，他将蒋思月拍的每张照片都导了过来，这些日子时不时就会翻出来看，但是一直没有进展。 “师父？” 老蛇正在反复翻看两张照片，上头的女孩子闭着眼躺在草坪上，四肢放松，像是一只沉睡不醒的人偶。 李果凑过去，照片因为过度的放大而变得模糊不清，但是，因为女孩儿勾起脚踝的动作，却仍然能看到他白丝袜包裹的脚踝处隐隐有一大块儿黑色。 李果一愣，老蛇却摇了摇头，又放出下一张照片，女孩儿靠在树干上，微微侧着头紧闭双眼，恰到好处露出了一节修长雪白的脖子。 李果仔细去看，果真在在衣领旁的皮肤上看到一块儿不自然的黑色，乍一看，就像是树荫投下的阴影。 作为警察，李果心中突然萌发了一种异常可怕的猜测，而他甚至还没说出口，老蛇就已经替他补上了下一句。 老警察深吸口气：“果子，你不觉得那有点像是尸斑吗？” 他的酒喝得有点太多，车是开不了了，只能临时找了一个小区门口的代驾，而在回家的一路上，李果都在一直盯着那几张有问题的照片。 少女的身体明明是在阳光下，却一点没有寻常的血色，就像是全身上下都上了一层粉似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