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齐先生，今天警方回复我们，称这个案子还在调查，所以，理赔流程还没办法开始，不过一旦他们有新的进展，我会让你知道的。” 小时候他曾经一度非常喜欢在陪母亲去菜场的时候看人杀鱼。 现在，不仅仅是那个恶魔女人想要挖空他的内脏，就连警察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鳞片。 阿东冷笑一声，视线偏移，落在副驾的手机上。 说话时长腿的语气战战兢兢，仿佛这些日子已经被十一的噩梦还有威胁折磨得吓破胆，他再三问道：“东哥，你确定这没问题吗，她那么神通广大，万一发现我们在查她怎么办……” 长腿的消息迟疑了半分钟才到：“如果是人的话，那她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这一切用“对方是恶魔”这个理由当然能解释得通，但是，如果说不是呢？ 他拨通电话，看着那个人影手忙脚乱地将手机接起来，阿东冷冷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长腿说过，他是做传媒方面工作的，没有固定上班时间，但平时事也不少，至少应酬很多。 “你还有心情见客户？” 长腿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 阿东挂了电话，余光扫过一闪而过的路牌。 什么样的客户，会在这样荒僻的地方，又要走这种不知名的小路？ 在进入镇子之后，阿东将车距拉开，远远看见长腿将车停在了一处农贸市场的门口。 阿东面无表情地戴上手套和帽子，将车停在安全的“盲区”，沿着绿化带打量沿途的监控。 阿东走进市场，看见长腿上了二楼，停在了角落里一家卖粮油的摊子面前。 突然间，中年人一巴掌扇在长腿的脑袋上，直接把他扇地原地倒退出一步。 摊主只看了一眼就好笑道：“那是他家儿子吧？说是在津海做生意，平时很少回来，每次一回来就打。” 又是一路尾随，长腿的车停在一处老旧荒僻的院落前。 阳光之家。 阿东如同一只夜行动物一样悄然跟了过去，隔着没有什么隔音功能的玻璃还有门板，他听见中年人正在对着长腿破口大骂。 “在津海赚了多少钱了，啊？就把你老子往这儿一丢不管，不想想你妈死了之后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带大的！” 屋子里传出一阵桌椅翻倒的声音，很快长腿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爸！你别打了，我，我最近是真遇到事儿了……” 最终，他没听几句就返回了车上，在黑暗中，阿东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长腿耷拉着肩膀从屋子里出来，上了车。 阿东在这时给他发消息，长腿只说明天再见面，他今天和客户谈的不顺利，连轴转有点吃不消了。 谎言拙劣，但是，至少他不是拿着菜刀对准鱼肚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