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包裹人的月光，等了一会儿，阿东才终于满怀歉意地点了点头：“抱歉，让你担心了月亮……我试试，也许白天做点事，晚上就能睡着了吧。” 月亮不愿给阿东太大压力，干脆把时间留给他，准备利用请假的半天去医院再开点安眠药。 上次开了这么多吗？ 她将之前看到的博文推给阿东，又给他切了一大盘苹果放在书房，就月亮对阿东的了解，不管怎么样，自己推荐的东西，他总归会打开看一看。 主播 月亮在五分钟前已经去上班了，而她给自己留下了满满一桌的水果，是怕他中午又不吃饭。 阿东不得不承认，月亮那天提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就像是所有的新人主播，“十一的自白室”每天营业的时间很长，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十二点，猫耳的恶魔小姐几乎都守在她的忏悔板前。 “我的羔羊，既然来到我的面前，就将你的痛苦，罪孽还有恐惧都说给我听吧，十一帮你吃掉它们，今晚，就能做个好梦了。” 他注视着屏幕上的少女，毛茸的兽耳，血红的猫眼，摇来摆去的心型恶魔尾巴，还有娇小可爱的身体。 在说话的间隙，偶尔她会从口中吐出一条长长的信子，口中嘶嘶作响，努力扮演好一个恶魔。 据这位名叫长腿的“忏悔者”说，这一周，他有五天都在不同的女人身畔醒来，有两次甚至连保护措施都没做，如今，他希望十一能吞噬掉他的罪孽和焦虑。 这也是自白室的魅力之一。 十一的声音听着嗲，慢条斯理，同时嘴里还像是在吃着什么，尾音淋漓。 十一吃得很优雅，阿东甚至能想象到她在屏幕另一边用一块儿白布擦嘴，末了，她轻声说道：“那么，感谢你，为我提供了美味的秘密，现在你想好要什么奖励了吗？” 只要在直播间里一次性花超过 1000 块发 sc，那么十一就可以给这位羔羊提供某种十分特殊的服务。 1000，可以选择窒息和火刑两种。 1500，再加断头。 这些让人心惊胆战的字眼从十一的嘴里说出来，轻松愉快得就像是一个笑话，要不是阿东昨天已经“见识”过一次，他简直无法想象，这竟然真的是这个自白室的“回馈机制”。 而阿东盯着那两个字，忽然又想起了铁床上被烧焦的尸体。 大火燃起时，他们无法挣扎，只能被迫吸入那些灼热的烟尘，最终在酷热中窒息。 这就是十一的“谢礼”。 这场怪异的声音演出一共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 少女慵懒地吐着蛇信子。 一瞬间，本来人数不算多的直播间里刷起了屏。 是了，这个直播间里充斥着肮脏的秘密和虚假的希望，但是，它却又给阿东带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 而这恰恰是这段时间困扰阿东最多的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