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鱼都比你自在。”苏程钰笑着抱起酸菜鱼，握着它的爪子在沈懿君面前晃来晃去，同时真人配音，“爸爸，你能不能跟我学学？” 行动派苏程钰怕语言的力度不够，抽空跟沈懿君去采购了很多新的家居用品。 沈懿君看着手机里长长的清单，对苏程钰说：“这里面很多东西暂时用不到，也有很多跟你……” “很多东西跟家里风格不搭。” “什么？” “我又不去卖房子……”沈懿君嘀咕道。 当有天苏程钰加班到深夜到家时，发现卧室里没有沈懿君睡着的身影，倒是书房里微微透了些光出来。 苏程钰不想吵醒他，动作很轻地将沈懿君从椅子上横抱而起。 “你回来了……”沈懿君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句，眼睛又闭上了。 想到自己曾无数此把这样的沈懿君丢在酒店，苏程钰罕见地有了后悔的情绪。 沈懿君和苏程钰同居的一个多月后，漫长的夏季迎来尾声，空气中的燥热被秋天的气息一扫而光。 沈芮安并没有提前告知沈懿君要为他大办生日宴的事情，沈懿君知道的时候，一切事宜都已经安排妥当，邀请函也已经寄到了宾客手中，容不得他有拒绝的机会。 他到家的时候，沈懿君正抱着酸菜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白墙上投影着最近很火的搞笑综艺。 苏程钰走到他身边坐下，抽出他手里已经被酸菜鱼吃光的猫条：“不是在看搞笑综艺吗，怎么这副表情？” 苏程钰定定看了他两秒：“还没有。” 餐厅里响着优雅的小提琴声,他们坐在窗边的位置，被擦得干净明晰的玻璃上映出沈懿君上挑的眉眼和带着笑的侧颜，仿佛刚刚在客厅独自失神的人只是苏程钰看到的幻影。 沈懿君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唇角向下紧抿着，偏过头，不去看苏程钰那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 沈懿君身体里潜伏的漫长钝痛又叫嚣着向他呲出獠牙，他想起藏区澄澈的天空，想起寺庙顶端随风而响动的悠长风铃，想起藏区的小伙子空灵而参悟的声音，才觉得那点痛被抚平了一些。 在沈芮安的开解下，沈懿君私底下将柳遇雪留下的录像又看了很多遍，虽然还是没能一口气看完，但看着柳遇雪始终如一的温柔笑脸，他的阴影也好像被她的喜悦给抹掉了。 更何况第二天就是柳遇雪的忌日。 他小声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别扭……很难搞……” 苏程钰并不是个情感充沛的人，是爱让他无师自通，是爱让他心生柔软和怜悯。 沈懿君张了张口，一声“对不起”如鲠在喉，却始终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