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君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苏程钰反手压在了门上。 察觉到沈懿君的不适，苏程钰的动作放松了些，转而含着沈懿君柔软的唇瓣，轻轻地吮吸。 他想起电话里苏程钰那句“你欠的我可都记着，等你回来全都要还给我”，心里胡思乱想：不会现在就要还吧？ 沈懿君看着苏程钰近在咫尺的脸，突然笑开了：“要是我爸知道他相中的女婿人选被我捷足先登了，大概会被气死。” “她不喜欢你这种。”沈懿君回忆沈芮安学生时代谈的那两个男朋友，都是乖巧灵活的弟弟款，苏程钰的侵略性太强了。 他声音很轻，眼里却仿佛烧着一团火。 他不回答，苏程钰也不逼问，只是轻轻摩挲着沈懿君的脸颊，又掐了掐：“你瘦了。” 沈懿君可不想被苏程钰就一直这样“门咚”着说话，他像只灵巧的猫儿般从苏程钰的怀里钻了出去，径直走到吧台边的小转椅上坐下。 苏程钰坐到他身边，倒了两杯低度数的葡萄酒，推给沈懿君一杯：“对不起，我昨天失约了。” 苏程钰看他这个反应，知道沈懿君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说到去参观天葬礼的时候，沈懿君的神情跟之前都不一样。 “我们组里有一个藏区的男生，他告诉我，人生在世，出生和死亡都不能由自己决定，只能顺应天意。”沈懿君抿着带有丝丝甜味的葡萄酒，浅笑道，“但是我的出生不是天意，是我妈妈的努力。” “我总是听见很多人的声音。”沈懿君说，“我听见他们说你害死了你妈妈。” “但是我最经常听到的其实是‘你害死了我妈妈’。”沈懿君笑了笑，“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现在我能听见另一种声音了。”沈懿君垂眸，嘴角挂着温柔的笑，“那个声音说，不是你害死了妈妈，是妈妈救了你。” 在新加坡时，沈懿君随时都要消失的错觉让苏程钰心有余悸，如今见他略显释怀的模样，苏程钰没忍住将他拥入怀中。 他知道沈懿君多年的心结没这么容易解开，但至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谢谢她救了你。” 沈懿君在家人和朋友面前永远表现得如同大海平静的表面，他不能让沈尧和沈芮安知道他对妈妈的愧疚这么沉、这么重，沈尧会自责，沈芮安会心疼。 只有眼前这个人，能够让他撕开自己的伤疤，让他展现出自己平静外表下面的暗流和波涛。 录音 沈懿君有点心虚，没有回复。 恰好，这时尤叔也给苏程钰发来消息，问他把沈懿君带去哪儿了，让他有点分寸，毕竟沈懿君家里人还在现场。 他已经够有分寸了，要不是顾虑着沈尧和沈芮安都在，现在沈懿君就该在他床上了。 “我才比你小三岁。”沈懿君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