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定在了圣托里尼,希望你能来。” 他没有接。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她故作洒脱地耸了耸肩,“看来kev要失望了,他还挺想见你的。” 苏程钰摇头:“不用了,不顺路。” “那我就先走了。” 程女士今天穿了一套浅绿色的中式旗袍。 苏程钰收回目光,几不可查地发出一声叹息。 看着被p上酸菜鱼脑袋的鱼尾狮照片,苏程钰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苏程钰盯着沈懿君发来的“我好像生病了”和“我好像有点想你”,笑意收敛,他本能地觉得这和从前开玩笑似的调情不是一回事。 苏程钰挑了挑眉,若有所思,手指轻轻地在屏幕上敲了几下,然后拨通了沈懿君的语音电话。 沈懿君磨磨蹭蹭地回答道:“啊……什么怎么了,不就p了个表情包吗,你要替新加坡追责啊。” 好一阵沉默。 “没有。”沈懿君老老实实回答道。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沈懿君婉转解释道:“我可能需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下一秒,沈懿君听见他沉稳柔和的声音跨越了几千公里,蓦然在耳边响起,对他发出邀约。 “既然想我了,要不要来新加坡散散心?” “这里或许就有你的心药。” 沈尧的身体检查结果和沈懿君最初判断的差不多,是因为一时激动导致血压升高,引发了胸闷气短,接下来几天静养着不要受刺激就好。 沈芮安急着回公司处理张正锋和新药泄露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很忙,在听到沈懿君说临时去新加坡有工作的时候,虽然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几番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沈懿君就这样拖着他的小行李箱、扛着他的相机上了最近一班飞新加坡的航班。 太阳在看似很近实则遥远的天边缓缓落下,天际的色彩不断变换交融,像被泼上了红色和黄色的颜料,又交融渲染成一片模糊的橙,最后缓缓淡去。 这么美的日落,有些人却再也见不到了。 深夜的樟宜机场仍是人来人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擦身而过,有人行色匆匆,有人安稳踱步,有孤身一人,有成双结对。 这跟他平时的习惯很不一样,从前沈懿君一个人外出拍摄的时候,无论是搭乘什么交通工具,他都喜欢慢悠悠地走在人群后面。 有人在等他。 那人正在出站口外笔挺地站着,身形高大,肩宽腿长,黑衬衫黑西裤的装扮,却因为靠近领口的扣子随性地解开了两个,禁欲里又暗藏放肆。 他来到苏程钰面前站定,苏程钰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从你答应我要来新加坡已经过了十个小时。” 沈懿君看着苏程钰近在眼前的脸,在心跳声的巨大轰鸣中双手环抱住了他的腰,把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颈窝,鼻尖嗅到了他身上冷冽克制的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