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钰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把两份早餐放到了餐桌上，目光打量着和谐的一人一猫，后知后觉笑道：“你给一只猫取名字叫酸菜鱼？” 沈懿君笑得得意：“你看，酸菜鱼自己都没意见。” “尝尝吧，别嫌简单，你家实在是食材有限，做不出更丰富的早饭了。”苏程钰说。 “你居然会做饭。”沈懿君咬了一口荷包蛋，外脆里嫩，咸度正好，微微流黄也是他喜欢的口感，“挺好吃的。” 只是煎个蛋而已。 “我不喜欢有外人进我的公寓。”苏程钰解释道。 他清楚地记得他们之前从没谈过这个话题，沈懿君刚刚的话……接得太自然了点。 很快，他就收敛了那一丝外泄的情绪，用纸巾擦了擦嘴，淡定地看向苏程钰。 “这样啊。”苏程钰敛下眼，接受了这个说法，漫不经心道，“不要太相信那些，有些事情我能做到，只是因为我姓苏。” 苏程钰失笑，眉目如星。 早饭吃好，苏程钰念着昨天他把人欺负得狠了，想把碗也洗了，被沈懿君拦住了。 等苏程钰离开厨房，沈懿君缓缓吐出一口气。 前面的淡定全是装出来的，从看到苏程钰在他的厨房里做饭的那一刻起，他的思维就完全停摆了。 心里的警钟也疯狂作响，吵得他头疼，心更疼。 他提高声音，冲着厨房里的沈懿君问：“客厅墙上挂着的都是你拍的照吗？” 苏程钰微微皱眉，走到沈懿君身侧，发现他像个木头人似的直愣愣站着，手上虽然机械地在洗碗，如画的桃花眼却涣散无神地看着空气。 被他这么一晃，沈懿君倏地回过神来，手里洗碗的动作加快，“没什么，这个泡沫洗不干净，我在想换什么牌子的洗洁精。” 苏程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重新提起刚刚的问题。 “那幅很大的雨中树林也是？” 苏程钰没有注意到沈懿君的异样，还在想着那张照片。 沈懿君应该是站在路中央拍的，近侧的树林被细雨笼罩，绿意斐然，顺着公路朝远处看去，雾气渐浓，无论是公路还树林，一切也都变得朦胧起来，看着不像人世间的景色，充满了模糊而神秘的美感。 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几乎占了四分之三的墙面，站在它面前就仿佛身临其境，耳旁甚至能听见落雨的声音。 沈懿君终于洗好了碗，有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滴滴答答地落下，让他想起了拍照那天宽阔的黑色伞沿上落下的雨滴。 苏程钰没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一条公路，一片树林，他知道沈懿君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艺术家对这世间的万事万物总有不一样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