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语的脚步停下,“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可以不顾及这对父母,却无法对自己的外婆无动于衷。沈曼语不是没有怀疑他们话语的可信度,而是觉得,就算这对父母的做法再恶心,也不至于拿老人的身体来开玩笑。可能对于有的人来说,家庭是港湾,是停泊休憩的地点。但对于沈曼语来说,家庭永远是挣脱不了的牢笼。但她真的没有预料到这对父母的恶心程度。外婆生病是假,千里迢迢来找她,不过是因为从邻居家小孩口中辗转听说了自己和向榕的事情。在这个小县城里,仿佛是文明的隔绝地,屁大点事都能传得风吹草动,让人议论纷纷。这对父母觉得丢人,所以宁愿把她带回来,让她放弃工作,让她跟向榕分手。沈母语重心长的劝她,“曼曼,你跟那女的分手,同性恋是有问题的,你找个正常人结婚生小孩不行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知不知道我我们俩被议论了多少回了?你想让我跟你爸再也抬不起头做人吗?”沈曼语不可置信,“现在同性婚姻法都实行好几年了,我跟她在一起是合法的,丢你们什么人?”沈母的脸色冷下来,变得很难看。“让你过正常的生活就这么难吗?非得给我们俩找不痛快吗?两年不回家,不往家里面寄钱,跑那么远干什么?”起初沈曼语还没有明白过来。想让她回家看看是假的,这番假惺惺的言论也是假的,想借机从她身上谋利,榨取她身上最后一滴价值才是真的。沈曼语脸色比她还难看,她背上包,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行李,没打算继续跟他们理论,打算直接就走。“谁让你走的?”门被重重摔上,手里的行李袋被抢走,手机和其他通信设备也一并被带走。沈曼语被软/禁了。被她的父母。这听起来很像个笑话。之后的一周里,她没办法走出房门沈曼语心里焦急,甚至有种隐隐的绝望。家庭带来的痛永远是抹不去的。沈曼语被收了手机电脑,没办法对外联系。更别提把自己的情况跟向榕传达了。她想,向榕联系不到她会发现不对劲儿吗?向榕会想办法来找她吗?一方面她假装屈服,另一方面又找机会能不能拿回自己的手机,或者是给向榕传递一下消息。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机会。大概是觉得她态度软化,最近一段时间表现还不错,这对父母同意让她出了自己房门。而另一边。向榕上完课,频频看向手机,仍然没有收到沈曼语的消息。这让她心里很不安心。学校的内部论坛,三个人起了冲突,有人手疾眼快拍了照片,虽然没有拍清楚全脸,但是向榕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沈曼语的背影。她拉着舍友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舍友把帖子发给她,里面有不少人在讨论,向榕快速浏览一遍,心头越来越沉。她又试着给沈曼语发消息,没想到这次直接连消息都没办法发出去,她被删除好友了。如果是之前向榕心里还有些侥幸,希望沈曼语是和家人有急事回家了,那么现在这个侥幸心理消失了。向榕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却坚定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一定要去找沈曼语。沈曼语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但是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她得想个办法。好在沈曼语还带着那条手链,她找人帮忙破译了她的具体位置,才急匆匆地越紧张,她反而越冷静。赶到具体位置。隔着一道围墙,向榕的手机不断传来消息,是那条手链上的装置发来的消息。向榕心头一喜。但是她并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只好暂时按耐下来。每天想办法观察周围的环境。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趁着每天沈曼语被允许出门的短短时刻里,她在矮墙上放了一朵紫菀花。因为随处可见,所以没有引起怀疑。但好在沈曼语看到了。托平时经常下工地锻炼的福气,两人身体素质都不差。向榕在墙的那头接应,趁着夜色,沈曼语跳下围墙。两人一刻也不敢停留,飞快牵着手朝车站奔去。失而复得的喜悦袭击着两人的心绪。直到到了车站,坐上车,车辆缓缓启动的那一刻,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谁也没有说话,言语在这一刻失去色彩,只有彼此的拥抱才能感受到温度。沈曼语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一湿,向榕哭了。“对不起,我发现的太晚了。我应该早点来找你的。”向榕紧紧牵着她的手,突然问:“你可以嫁给我吗?”这句求婚来得很突然。沈曼语之前被困住,甚至心生绝望时都没有哭,但是向榕的眼泪突然一下子冲垮了她的心理防线。沈曼语很想哭,她想,终于有了一个家。后来向榕提起来,她想要办婚礼。沈曼语疑惑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即使结婚好几年了,向榕也会在她的目光下脸红,支吾道:“我还是希望不要留下遗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