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师父——也就是吴老——有过些不为外人所知晓的事情。 但并不是来自吴老。 包括他的徒子徒孙们。 “师父,您的腿……” 视线本能地往旁边移动,她看见那位姓萧的老先生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心疼、自责与悔恨。 司机已经把车从停车场开到了门口。 而其余几个想要帮忙的人,都在吴老的注视下,默默将脚步定在了原地。 而一只布满岁月纹路的清瘦手掌,轻轻抓住了胳膊。 “吴老您说。”陆渝赶紧道。 明显的,他对陆渝有一种隔代亲的喜欢。 故意拔高了声调,像是说给不远处的其他几个人听。 “真到了好事将近的那一天,只要我还没被气死。”吴老目光锐利如炬,往陆渝身后扫视了一眼,“长辈的位子没人坐,那就老头子来坐!” “吴老,您消消气。” 他嗯了一声。 盛曜点头,拍了拍陆渝,示意他上车。 盛曜的手顿住。 吴老没说话。 吴老依旧不曾言语。 她知道,吴老是答应了。 但每每一想到是跟在盛曜的车后面,心情就有些复杂。 “江月。” 花束被放在他的手中,萧老先生站在一旁,似乎在静静等待着。 陆渝看见萧老先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抓了抓头,他笑出一口白牙。 话未说完就被吴老斜了一眼。 “我去开车。” 阿嬷从盛曜手中接过轮椅,推着吴老到太师椅边躺下。 昔日笼里休憩养伤的鸟儿已经不见,笼门正开着,里头空空荡荡,装食水的瓷杯还放在里头,打理得干干净净。 正当陆渝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若失感时,一阵翅膀的扑腾声伴随着阵阵清脆的鸟鸣响起。 不是一只。 为首的,是陆渝上次来时见到的那只哑鸟儿。 而树梢上站着的,是它的孩子们。 陆渝突然意识到,春天好像快到了。 陆渝和盛曜拜别吴老,在伍玲复杂的目光追随下,走出了院门。 对方给了他一个笑吟吟的表情。 那里面写着两个字:放心。 盛曜将人轻轻搂住。 他知道,陆渝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 陆渝弯起眼睛笑了。 我们回家。 客厅里, 陆渝拿着平板,上面是盛曜给他的看的一张照片。 陆渝心里默默地读出照片顶端的这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