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还有一句声音很低, 陆渝未曾听清的话。 脸颊有些湿,陆渝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他听见身后,似乎传来了一声很轻很轻的轻叹。 双手抓着早已凌乱不堪的衣服垂在身前,陆渝的喉间不停地滚动,即使早已唇舌发干,他还是保持着有些机械的吞咽动作。 陆渝曾经在各种方面都表现出,对盛曜独立创业而且成就不凡这件事,他有着很深的佩服,甚至是羡慕。 他现在脑海里只想着:要是自己能更独立一点就好了。 “陆渝。” 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甲的边缘已成了毫无血色的白。 因为他知道,堤坝溃决,有的时候只需要有一个很小的豁口。 似乎是等了一会儿,但未曾等到答案,盛曜终于放弃了等待陆渝的回应。 带着一种令他无法置信的认真,甚至是坚定。 “我会等你。” 在这一刻,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似乎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孑孓一身,无依无靠。 哪怕他们现在,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名分。 他不想放开盛曜的手了。 陆渝看到盛曜眼底闪过的一丝波动,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这一次,陆渝自己选择主动打开了心扉。 “声带的修复手术。” 也抓疼了。 …… 伸手将桌面上的杯子推到了盛曜的面前,“桂花蜜。” 而现在,却细心到连温度都替他试好了。 “没人用过的,新杯子。”陆渝说道。 放下杯子的时候,陆渝仍然没有开口,像是没有想好该从什么切入角度说起。 “手术,是因为恶化,非做不可吗?” 而随着陆渝的叙说,事实与盛曜猜的,也对得上十之七·八。 除了连夜将何主任请到家里,给陆渝做了个彻头彻尾的检查,从纤维喉镜到ct再到x光拍了全套,然后拿着吃完辣喝完酒后出现的正常的咽喉轻微充血作为理由,把陆渝批评了个彻底。 而陆渝这几天的饮食,从食物配比到烹饪方式,甚至精确到了调料的克数,都在陆氏父母的严格把控之下。 在此之后,便是小半周的等待。 “小渝,妈妈和国外的专家医生联系上了,等下个月放寒假了就带你飞北美,去最好的私人医院做声带手术。” 陆渝说完,静静地坐在原地。 盛曜形状好看的薄唇微微抿着,两人的时间一触即离——至少陆渝自己,是移开了目光的。 毕竟是自己的家事,盛曜也不好说什么吧…… 正当他准备继续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听盛曜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完全没料到他问题的内容,陆渝直接愣住。 陆渝双手托着自己的马克杯,一边喝蜂蜜,一边有些茫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身旁坐在桌前突然忙碌起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