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眼睛看的是窗外,目光却落在玻璃的倒影之上, 看着那个在自己的镜像身后的, 那个高大的身影。 京大的校门牌坊已经出现在视野之中, 陆渝回过神, “嗯”了一声。 陆渝推开车门, 背着自己的包下了车, 走了两步, 停下。 从附属医院回来一小时的车程, 脸侧被盛曜的手触碰过的地方,直到现在都还滚烫, 甚至有些火辣辣的。 只是他突然想起来车上剩下的另一位是个伤员。 这辆车的车型比较小,盛曜的身量又高大, 让后排本就狭小的空间更显逼仄。 然后坐在门边,抬头看向他。 陆渝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头像。 而就在陆渝让理智和感性殊死搏斗,终于取得了一点上风的时候。 “腿有点疼。” 陆渝僵硬地伸出了手。 只不过今天比较高的是陆渝,比较低的那个, 是坐着的盛曜。 否则要扶盛曜回宿舍,他觉得自己可能会丢半条命——各种意义上的。 知行区宿舍前有很大一片草坪,草坪的尽头有一座伟人像,是京大的第一任校长,一位百年前的知名学者和志士。 风吹拂过,陆渝低着头,看着盛曜头顶上的发旋。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刻,发旋的主人冷不丁地抬起头。 “在想什么?”盛曜开口问道。 “……其实,我下午不是在哭。” 并不是因为痛,或者别的什么而流泪。 然后就没有了其他的反应。 当然,他主要关心的并不是盛曜以为他哭了这件事。 而且还那么……温柔。 但这话陆渝说不出来。 不少同学看到两人,都侧目望了过来。 “这次伤的倒真是腿了。” 陆渝目移,没搭腔,但耳朵略微红了点。 当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虚什么。 他该怎么把盛曜,还有轮椅弄上去? 盛曜突然站了起来,单腿。 只是有一个人动作比他更快些。 陆渝看到了刘青,还有张展。 刘青负责当人形拐杖,张展则把轮椅叠了起来,单手一提。 陆渝:…… 盛曜说了声好,三人在陆渝的目送下,进了宿舍楼。 刘青将盛曜带到书桌旁坐下,一边活动肩膀,一边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幸亏咱宿舍不高,就在三楼,否则还有得折腾。” “诶对了盛哥。” 刘青:“你不是有房吗,干吗大费周折的跑回学校?” 盛曜轻轻挑了挑唇角,目光落在自己书架上的,那个用来放各种磁带的上了锁的大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