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种被随意戏耍了的感觉。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打算一辈子都为了她宝贵的前任守身如玉吗?
没有要求她一定要和他进展这么快,可是她挑起来的火。
是她信誓旦旦在车上和他夸下海口的。
现在又?这样,算什么?
看着他上钩失控很好玩?
他也不清楚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明明刚刚,他能感受到?她的欢愉的。
可又?在他马上想?要继续的时候,她却硬是要推开他,很疯狂很抗拒,让他完全?没办法安抚的那种。
他没有用强的意思,失了兴趣。
她既然这么不乐意,就算了。
这种事,除非双方都乐意,否则也没什么意思。
这次,长个记性就好。
没有得?到?回答,甚至没有得?到?一个眼神,她始终不肯望向他,也不理会他的沟通和交流。
这样做,文时以?瞬间连问下去的那点?欲望都没有了,独身重新回到?了浴室。
没多久,哗哗的流水传进耳朵。
听起来,格外讽刺。
丛一仰面躺着,眼角的泪滚落下来。
她摸索着抽了两张床头的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流。
连衣服也懒得?再换了,头发湿透。
她侧过身,猛地拽过被子将自?己裹紧,按捺住发抖的身体,不吭一声地闭上眼。
热气升腾蔓延,文时以?不顾一切地发泄着。
满脑子都是刚刚在这间浴室发生的画面。
满脑子都是她。
他莫名烦躁。
以?及,有很强的挫败感。
把他当做合作伙伴,拿各种方面满足他为条件筹码的是她。
欲拒还迎,管杀不管埋的还是她。
还是说?对她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得?随着她心?意来。
她一时兴起就随意勾着他,不愿意了就可以?连理由都不给他一个,踹开他,犹豫一下都不会。
他的感受,他的心?情,在她那里,是不是一点?都不重要?
水流开到?最大,还是冷水。
从头浇灌到?脚,那种冰冷足以?让人?瞬间头脑清醒。
更足以?浇灭他对她涌起的种种心?思。
文时以?用受过伤的手扶着自?己,不断重复着。
直到?结束一切,他从收拾妥当出来才发现床上躺着的人?连头发也没吹,衣服也没穿,便?裹着被子闭上了眼。
也不知道是睡着了没有,呼吸匀称,只是双眼有哭红过的痕迹。
暂时,他不想?和她再交流。
他放任自?己也有脾气一个晚上。
但落在行动上,他还是担心?这样湿着头发睡下,她第二天会不舒服,才在伦敦养好了一点?点?的身体,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他找了一条干毛巾尽可能地把她散落在的枕头上的头发给擦干,费了不少?时间,他确很有耐心?,不肯敷衍一点?。
之?后又?在她床头放了杯热水,他坐在床边,看着始终闭紧双眼,任由他摆弄的人?儿,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一晚,文时以?没有在躺到?丛一身侧。
他们连续许多晚的同床共枕在今夜就此中?断。
卧室的一角还有一张贵妃榻,文时以?选择在那里休息。
灯熄灭了,跨年夜刚过,新年伊始,别墅外偶尔能听到?遥远的烟花声响,只是那些光亮被厚重的窗帘布遮挡,透不进来。
那些热闹,那些欢喜,于这座承载着她太多太多悲伤崩溃以?及难堪回忆的山顶别墅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一般。
她永远困在这,灵魂也困在这。
同样,文时以?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他原以?为她很好懂,其实不然。
她时常用烈酒麻痹自?己,时常从光彩照人?骤然坠落得?破碎不堪,时常给他惊喜和主动贴近的错觉,又?在他欣然接受时迅速抽身,收回所有。
长这么打,整个京城,没人?敢这么对他。
艰难地入睡。
可实在是太过勉强,哪怕睡着了也睡不踏实。
大概是夜里三四点?钟,文时以?又?睁开眼。
本能地往床上寻觅了一眼,却没看见她。
他下意识呼唤她的名字,但也没有回音。
心?头一紧,文时以?赶紧掀开被子起身,在卧室里找了两圈无果后,拉开窗帘,他在阳台上看见了她纤弱孤单的背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