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墨镜断了一只镜腿,被压断的,他一早起来就捧着对律子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副墨镜。”这话他至少对好几副眼镜说过,得到过差不多待遇的还有他的游戏手柄,游戏卡带以及鞋子,所以律子压根没把这话放心上。 “我的心情也需要被安慰啊,不只是墨镜。” “选这件,”五条悟指着凳子上那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因为比起墨镜我更喜欢姐姐,这么算还是你的错,不然我会记得放好。” “我连抱怨都不可以了吗?” “好歹也安慰我一下啦。”他走了两步就赖着不肯动。 他指着自己的脸,笑得异常灿烂。 他撇了撇嘴,“好小气。” 她脑袋有点发昏,但很快察觉到被顶着,面颊赤红地推开了他。 律子伸手推开他的脸,“不要,我自己开车。” “只是上班,又不是拯救世界,我要那么快干嘛。”她没打算陪他在大清早胡闹,于是掰开了他放在腰上的手,“你今天不上班吗?平时这个时候已经出门了。” “你就是这么当老师的吗?” “你该走了。” “我很忙。” 律子失去了耐心,“给我出去。” 下班之后律子绕路去了一趟银座给他选新的墨镜,临近十一月末尾,街道上已经挂起了彩灯,商业活动的广告灯牌陆续换了上来,大写的christas字样开始出现在杂志和街道宣传上,映衬着星空一般的银白色光辉。圣诞节要到了,意味着家里的两个家伙生日也要到了,但是她还没想好要给他们买什么生日礼物。 伏黑惠一直是个很好猜的小孩,他最近有点沉迷新干线,桌子上有一期玩具杂志摆了很久,因为首页是一套新干线模型玩具,带大型地图,大概心动了很久。 “试试蒙住眼睛怎么样?” “不是问我喜欢什么礼物吗?我觉得这个会很好玩。” “失去就是相对的拥有,体验会完全不一样。”如果这番话不是在试图劝说她接受他的一些特殊运动爱好,律子也许真的会信他有在思考。在他发表了“抛弃平时依赖的感官,这样会更新鲜也会更刺激啦”之类的一些言论后,她就放弃了争辩,扭头就走。她不应该对他抱有期待的,“我会心甘情愿地为了看见的这一幕去死。”他之前说过这样的话——是在床上,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洗掉脑子里这种下流发言,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一般来说,正常人不会在生日的时候提这种要求,”律子站在梳妆台旁边摘下耳环,回过身,脸变得很红,甚至脖子到耳朵后面都热得要命,她一开始认为是晚上灌下去的几杯威士忌反上来的后劲,最后不得不承认罪魁祸首绝对是这个跟她讨论自己生日礼物的家伙,“你就不能选个正常一点的礼物吗?游戏机,手表之类的。” “作为礼物来说不是。”她瞪了他一眼。 “你最好不是用这种语气教你的学生。” 他走到了她跟前,伸手替她解开项链的搭扣,顺势就把手留在了她肩上,慢慢低下头,蹭着她耳边散落的长发,贴着她的鬓角,到脸颊,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我想要个我们都会很高兴的礼物。” 他怔了一下,“姐姐不高兴吗?” “如果这样会不会好点,”他抬起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顿时,夜晚满了上来,只剩下了他的呼吸——湿润,炽热的鼻息打在脸上。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他的眼睛,还有她,呼吸的那种不轻不重的触摸令她有些毛骨悚然。她抓住了他的手腕,正要开口让他放下手时听见了他俯下身的动静,衣服布料互相摩擦着发出细响,她另一只手落到了他的颈侧,皮肤的纹理,身体的温度,喉结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颤动,话语和吻都变得不可捉摸,“只是感受的话,就不需要说出口了。”话说完,夜晚变成了薄荷味的甜水。糖果?” 不过可惜的是,五条悟生日当天晚上收到了加班通知,特级咒灵作祟。在他带着怨气出门之后,律子照常到点上床休息,没打算等他,但半夜被压身上的动静惊醒。她像是做了个古怪的噩梦,脑袋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有什么东西覆在了脸上。下意识伸手拂开,却被人一把抓住,压在枕头一侧。 五条悟脑袋压在她颈侧,声音闷闷不乐,“嗯。” “没什么。” 他哼哼了两声,没说话。 “超级不好。” “这是我的生日礼物。” “有学生去世了,刚才。”没一会儿,他开口。 “其实不认识,只是个准备毕业的学生。” “大部分时候都没什么印象。” “也不是难过,只是有点生气。他很弱,诅咒很强,在搞清楚是特级之前死在了诅咒的手里,然后任务再转给我。”五条悟蒙着头说,“这些都无所谓,因为总有人要收拾烂摊子。看见他躺在地上的时候有点不爽,最后诅咒死了,去开会的时候那帮什么事也没干的废物对着报告念了他的名字,然后说,死了啊,行吧,就这样了,报告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一张纸。” “那是牺牲啊。” 他搂着她的手明显用力了一些,“……可能,咒术师只是这样死去的话,那很多事情就没有意义了。” “姐姐陪我一起请假吗?” 他仰起头亲了她一口,“不能。”五条律子这时候正低着脸,绷带绕在她的眼睛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嘴唇一触即分,她的下颌顿时收紧,连带着她的嘴角也牵成了一条直线。 五条悟扣住了她两只手,“为什么?” “可以摸到不是么?”他的吻轻轻拂过了她的嘴唇,抓着她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手指的动作有点不安,又或者说小心翼翼,他眨眼时睫毛扫过手指都能让手僵住。他话音落下,嘴唇拂过了她的脸颊,她紧张地收紧了肩膀,又往他那儿靠了一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揣测他刚才离开自己脸颊的吻下一刻会落在哪儿,也许是眼睛,也许是嘴唇——她忽然感受到了,他在用牙齿摩挲着她的下颌,鼻息热滚滚地在颈侧烫了一遍,让她浑身发麻。 他仰头亲吻她,舌头舔过她饱满的下唇,暧昧地含着那点湿淋淋的艳丽的水红色吮吸,含糊不清地说:“刚刚问我是不是哭了,为什么不摸摸看,说不定我真的在哭。” 吹拂在五条悟的面上,他神色渐渐痴迷,双手放到她后背,上半身紧紧贴着她,体温和呼吸随即紧密地包裹住她的身体。他支起身打量她茫然的脸,极其仔细的,从耳朵到下颌,从她不安转动的眼珠到微微张开的嘴唇。忽然问:“姐姐,为什么以前从来没人说过我们长得很像?”他毫无疑问应该像她,他们是从一个子宫里出来的亲姐弟,他们基因里与生俱来存在着某种牢不可破的束缚——他注视着她身上永生永世无法摆脱的关于他的痕迹,内心一阵狂喜。遗传学是深陷伦理困境的教徒手里的圣经,他的手放在上面,不需要任何庄重的誓言,更不需要任何有力的见证,因为不论生老病死,他都注定会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不死不灭。 “当然,”五条悟慢慢从腰上伸进她的衣服里,两人的身影逐渐融为一体,逐渐填满他空旷的躯壳,乏味的胸膛,“我很像姐姐。”姐姐也很像我,像是天与咒缚那样完美的交换了彼此的一部分。 “明天请假的话,今天迟点睡觉也没关系啦。”他耍赖一样把脑袋挤在她脸侧,她的手根本扣不住他,揉了两下,乳头就充血挺立了起来,他捏着摩挲,听见她的呼吸在发抖,于是抬起头吻她,细致而充分地吻过她的喘息。下意识发出细长的呻吟。她忍不住弓起腰,四肢有些麻痹,像是血液抽离了一部分,顺着她胀痛的身体,燥热的情欲,从胸膛漫溢而出。他摸过的地方都是一阵酥麻的热意,逐渐升高的快感泼洒身体里面,小腹跟着一抽一抽地紧张,酸软。 五条悟察觉到她的身体变得紧张,放开她,“我又不会咬人,放松点嘛。” 他似乎也想起来,黏糊糊地亲了一口她的下巴,讨好似的,“会怕吗,姐姐?我没见过眼睛闭上之后有多黑,很新奇的感受是不是?”六眼的视觉不会随着眼睛闭上而消失,五条悟的世界有神明给予的光。被赋予,也被施加,失去是相对的拥有,拥有自然也是相对的失去。他永远感受不到他的姐姐在他失去视觉之后吻他会是什么感觉,夜晚的薄荷味在他口腔中只会点到即止。 “其实比起什么都看不见,我更喜欢看见,”他需要看着,看见律子在自己身边,看见自己的亲姐姐躺在自己身下,看见他们怎么交合,怎么融为一体,看见她在意识不清的快感中沉沦。他需要自己的眼睛,因为他需要自己保持清醒——每一刻,清醒地意识到他在试图和她相爱。 “姐姐不一样,看不见的时候要热情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去的手已经贴在了她腿间,湿乎乎的摸了一手,两瓣淫热的软肉微微张开,含着他的手。湿泞的穴口吞进去一个指节时,她抓着他肩膀的手骤然收紧,“比任何时候都要热情。” “我在这。”他的嘴唇和身体都在,解开了她的衣服,两具赤条条的身体贴在一起,心口的皮肤温度要比别的地方温度更高,她的乳房像是要化开一样软滑。隔着一层血肉,听见了他的心跳声,她这才放松了下来,身体里又起了一股水意,含着他的手指,黏哒哒的水淌了一手。他抽出来摸得她大腿内侧全是湿淋淋的水,问她,“姐姐,你哭了吗,这里全是水?” 即使这样她也没放开放在他肩上的手。 失去了浮木的律子只觉得身前一空,“悟!”她慌得伸手四处乱抓,直到抓紧他的手。 “我才不……啊……哈啊……”律子死死抓着他的手,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落在小腹上的吻像一阵潮热的水流,流进了她的腿间,厚实的舌头裹着整个湿透的阴户,比鼻息要更热的是她身体里的欲望,在他的吮吸舔弄下蜂拥而出。渐渐有些失神,喘叫着,像是在胡言乱语。腿间到处都是水,他舌头插进去的时候只觉得又湿又滑,湿漉漉地被裹紧,“够了……悟……”她带着哭腔,挣扎着像是要逃离,被他拽着腿根拖回来的时候呻吟完全变调,抽泣着夹紧他的脑袋,紧缩的内壁不断地被他的舌头插开,阴蒂也被含着吮吸舔弄。 每个地方都能磨到,他故意放慢了动作,进入的时候有意往上压,磨得她浑身颤抖不止。他太清楚她哪里经不住他这么顶弄,浅一点受不了,哪里深一点也受不了,完全吞进去之后只要故意往小腹上顶,她的双腿就会绷紧,腰也跟着抬起来,痉挛的腔肉就会想一张热乎乎的嘴,死死咬着他。快感被黑暗诱发的恐惧放大了无数倍,她总是警惕,因为露出来的肚皮和软肋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贴上来的是锋利的牙齿还是粗砺的舌头,过分警惕于是身体过分的敏感,根本经不住他平时那种细致到近乎折磨的操弄,没两下就在尖叫中陷入了高潮。 他凑过去吻她,原本软在肩上的两只手恢复了力气,捶了他两下,?“我要被你吓死了。” 她的双手在他颈后收紧,勒着他们,她的依赖——更像是窒息的绞索。 垂着眼睛去看,她迷蒙的眼睛里满是他濡湿的影子,像是高潮勒毙他时最后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