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卿鸟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三秒后一下蹬开被子起床。在客房长廊尽头等候的佣人看到卿鸟,笑着迎上前,要带她去吃早餐的偏厅。 拐弯,直走,再拐弯。 再拐弯后,卿鸟眼角的余光瞥见夏油杰,少年身着浴衣,披散着头发跪坐在半敞的休息室里下棋。 卿鸟脚步一顿,整个人机械般的一帧一帧扭过头。坐在夏油杰对面的家伙,不是他的挚友五条悟。不、丫根本连人都算不上。 坐在夏油杰对面的东西闻声看去,在看清卿鸟的模样后兴奋地原地蹦起,左手才要变形去抓鸟,就被夏油杰按住头,一下砸到了棋谱上。“不可以对我的同伴无礼哦。” 看样子要由内而外彻底驯服,还需要一些时间。 “昨天晚上抓的?” 卿鸟回想了一下第一次遇到真人的场景。那什么灵魂和肉/体的言论着实烦人。但就以那时候的实力,好像不会让夏油杰和五条悟费好大劲吧? 夏油杰托腮回忆了一下,接着难以言喻地摇摇头。今天凌晨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倒在平行世界的他乡了。 这只咒灵简直是咒灵界的天才。 这神奇的走向像是五条悟会做出来的事。 “还在睡吧,累坏了呢。” 少女的表情瞬息万变,可能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但逃不过一直一直都作为旁观者的夏油杰。 夏油杰还记得在原来世界,天内理子事件后,他也对卿鸟说过“悟伤得更重”这句话。少女此刻露出的神情,与当时是如出一辙的。 原来悟口中的“她在拒绝我”,是这个意思啊。夏油杰看向卿鸟,若有所思。 安静间,身后传来这般蛮不讲理的话语。哪有人用拆自己家来威胁客人的呢? 少年五条悟坐到两人中间,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难怪刚才那么凶,八成是起床气还没消。 少年的墨镜没有戴,眼睑下的青黑色十分明显。无下限与咒灵操术不同,是十分累脑袋的术式。他这样夜以继日,没轻没重的训练,大脑负荷就太重了。 五条悟扫了少女一眼。从上到下。倏尔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小鸟要监督我休息吗?” 卿鸟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屁股。少年的脑袋落了空。 少年的眸色暗了暗。要说不生气,那他就不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五条悟了。 卿鸟几乎一秒就理解了五条悟的意思。 夏油杰正在一边绑头发。他一边扯皮筋一边道:“可惜才驯服没多久,套不出话来。我和悟都试过了。” 夏油杰:? 少年再度把真人放出来。 卿鸟没有给这只咒灵任何缓冲、反抗以及防御的空间。她闪至真人面前,两手捧住他布满缝合线的脸,以一个暧昧的姿势贴近他。 那是术式发动的原始地。 “你和那个家伙在京都做什么?告诉我嘛,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 真人脸上浮现扭曲的笑,舌尖舔过自己的唇。但因为和卿鸟的距离很近,所以舌尖的咒力残秽也蹭到了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