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建筑里,找不到她的身影,应当是临时去了哪里,被子却迭得整齐,若不是一丝气息,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两面宿傩并未询问,里梅倒是开了口:“她是走了吗?”
她向来不懂礼貌得样子,可不告而别这件事,却是未曾有过的。
有一瞬间的动摇,哪怕面对死也想着如何去征服,没有任何声音能在心中吶喊起来,面对着这空荡荡、黑黢黢的房间,两面宿傩的手臂静静地垂落着。
“去附近找找。”他说:“这片树林里有什么草药?”
经常来报道的野猫,想必也不会离开这片区域,有一天不再见到,想着是否不会再来,许许多多个日夜都未曾再见,但在见到尸体前,总认为对方还会回来。
难得做些事,事后,也即如今想来,根本和她毫无关系。
听到有人说“是宿傩大人拯救了这平安京的人们”,她难道会为此说些什么,是感谢他减少了她可能要完成的事,还是会讲些令人舒心的话?完全不会,光是想就知道,她的心思从来都不在这上面,可她至少要出现在他能看到的地方,而不是和现在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见人影。”里梅道:“问了其他人,说没见到她,可能是并没见着她出,,不过看到了别家的人。”
里梅说出那人的名字,宿傩哼了一声:迈出脚步。
“宿傩大人,您是要去哪儿?”里梅问着,已然追随。
“知道真相的家伙那里。”
宁愿自己被吞噬,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存在这种蠢货。
一道暗影晃过,芦屋道满倚在榻边,由于想事过于入神,一瞬后才意识到来者。
是了,灾祸自然能随时收敛住气息,从前不过是没有这般做。
“我没打算出第二次手。”
“您是说……”芦屋道满低垂了眼睛。
这时自然是装傻为好。
“让我听听你要用什么还礼。”两面宿傩不和他扯其他,开口:“我给你机会,就这一次。他人在哪里?”
声音不大,在屋中连一丝烛火都没掀起。面对着这笃定的话语,在这一刻,芦屋道满却感到了毛骨悚然。
一次失败的计划,彻彻底底的,芦屋道满闭口不言,因而羂索一无所知。
在黑暗而安全的地下室里找到星来时,她正发着低烧,侍奉她的侍女见到宿傩的长影,默默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