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她其实提起过这件事,但是上次见面时被忽略了。提到的多半是羂索,你简要地介绍了之前的情况。 郁江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她身后的巫女们鸦雀无声,连空气中流动的思绪都停止了。你以一种古怪的幽默感意识到,虽然神宫寺家族曾经试图控制“时之心”,但挖出心脏做成咒具这个计划属实是思路独特,让她们大受震撼。 “我们没有保存过那样的东西。”郁江终于回答,她的脸色苍白,但语气很肯定,“根据记载,时之心的力量耗尽之后,会与时光一同消散,我们没有保留遗体的传统,更不可能用……制作成咒具。” 四百年前的“青鸟”,她曾经提起过,因为未知的原因惩罚世人,最后消失在世界上,也给神宫寺家族带来持久的恐惧。你问:“有人可能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吗?” “可是她帮我回到了这里,”你喃喃说,“那颗心脏,感觉非常悲伤……我觉得她是很温柔的人。” “二十年前,神宫寺想要与‘六眼’达成合作。”她说,你应声抬头看她,“五条氏疑虑重重:如果修改时间之后,除了神宫寺没有人记得,这会是一桩非常危险的交易。” “最后五条家果然同意了。不过,他们的说法很有趣。他们要求在天元的监督下进行仪式,因为天元具有‘全知’的术式,可以把一切失去的信息记录下来。” “我不知道。因为……” “为什么天元大人会同意呢?”你又问道,“天元一直在保护咒术世界,对吧?如果这是关于两家人的私利,为什么天元会加入进来?” 这句话说的冷淡而尖刻,好像她是一位疲惫的旅人,已经习惯路遇的所有人觊觎她的宝藏。但当郁江望向你时,她又微笑了一下。 郁江说,她们下午就会出发,回到隐居的山林里去。你在茶室门口和她们告别,即将离开的时候,此前给你沏茶的年轻巫女突兀地从后排跑出来。 尽管你已经在他们面前上演了一幕鸡飞狗跳的家庭剧,这女孩子仍然把你幻想成无所不能的女神。你有些无奈地转向她,出乎意料地发现她的相貌有些眼熟。郁江已经疾步走来,严厉地瞪了女孩一眼。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他!”叫舞子的女孩小声抗议道,“我觉得他还——” 舞子睁大眼睛望着你。她比你高挑,看起来似乎还比你年长几岁,眉目间隐约能看出神宫俊俏的轮廓。你说道:“有一个诅咒师占据了他的身体,在东京做恶。我曾经遇到过他。如果你见到长得像你父亲的人,请不要相信他,马上告诉神宫寺夫人。” “我、我……但是,”她又问道,“您能救他吗?” 对方仍然含泪望着你,目光胆怯而充满希望。那一刻你有所领悟:神宫寺的信仰不会离去,因为生命的痛苦将轮回往复地留存。 “对不起,对不起!”她哽咽地说,“是我错了,我不该有那样的愿望……可以请您祝福他吗?” “我祝福你。”你说,“祝愿你不再受过去的羁绊,自由地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