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条悟，双手插在衣袋里，挺悠闲地从场地外走近来。路过倒在地上的两个男生的时候，不怀好意地用鞋尖敲一下他们的腿。 “远山学姐不算是不明深浅吧？”虎杖坐起来说，表情还挺认真，“但是虽然见过，却没有亲身体会过’时停’欸。感觉非常酷炫！” 五条悟走过她身边，闻言哈哈一笑。 “混蛋老师不要看不起人啊！” 这时候五条悟已经走到你面前。你抬头看他，忍不住想起了之前几次阴差阳错的对决。他对上你的目光，又笑了一下。 “是什么呢？” 又在逗学生玩了。你面露无奈，把手伸给他。他拉过你的手腕，向你俯下身，引导你把手指搭在他颈侧。 然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你颈侧按了一下。他的手掌也压住了你的要害。一种电击般的颤栗沿着脊柱滑到双腿，你望着他的面孔，动弹不得地站在原地。 你走出训练场时仍然感到头脑混乱，脸上发烧，同时觉得背后惊奇质询的视线戳得自己浑身僵硬。五条悟走在旁边，一脸若无其事，好像完全没觉得自己对学生做了什么极其暧昧的举动。就是因为他看起来总是这么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两个人一起走到拐角时，你终于鼓起勇气停下脚步。 “好啊。”五条悟说，“我也有话想和你说。” 五条悟转过脸来。 “所以呢？”五条悟问。 “我是说，为什么没有和我商量？” 你并不需要向五条悟征求意见。从逻辑上说，你不必在见习课程里消耗时间是显而易见的。而从程序上说，你现在是二年级班主任日下部笃也的学生。 你把早就想好的说辞重复了一遍：“并不是不重视老师的看法。但是我希望这是一个独立的决定，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想离开学校去做一些独立调查，有一件想弄明白的事。” 他这样直白询问的时候真的很难阻挡。你喜欢五条悟。而且——直到刚才你才清晰地意识到——或许对他来说这十分明显。他多半早就发现了。 五条悟没回答。你们两个在长廊拐角对视着，像一对谨慎僵持的塑像。过了一会儿，他恢复了轻快的语气。 “是吗？”你也那样追根究底地、挑战地望着他，“什么时候？” “那就下次见面时说吧。” 第86章 间幕：东京异闻录 日车宽见从一栋公寓楼的大门里走出来。他身材瘦而高，面目平凡，眼神漠然，看起来像任何一个在熬夜加班里消磨生命的上班族。只有鹰钩鼻的线条凌厉，显露出一丝严厉的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