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因为是真心地说过,想着,比无论什么事都重要……” “小觉。” “我相信你。”他说,“这样的话,我也说过啊。” “信誓旦旦地说了好几次’会保护你’,’什么都可以解决’,没错吧?结果事情搞成这样。居然还把来救的女孩子弄哭,真是没脸见人了啊。” “我也很认真啊!”他感慨地说,“做人有失败成这样吗?到底是给你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啊?” 你望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那你要原谅我。”你说。 你现在知道那样的感觉,被责任推压着被迫妥协的无奈。因为妥协而被误解的苦涩。因为被误解而眼看着感情消逝的惶恐。和相应的,因为没有被放在第一位而产生的难以自拔的怨愤……会生气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在心里重要的位置,所以才会生气。 “之前的事,小觉原谅我吗?” “那说不的话不是显得我很小气吗?当然也原谅你了。” “这次没有做到,下次不会了!”你大声地保证说,“一定会超快地过来。不管是宿傩还是别的什么,我都可以解决——” “没有。但是,如果有任何这样的事,我一定是在拼命努力地赶过来!” 现在情况好像颠倒过来了。他身上很干净,反而是你头发上粘着硝烟和血渍,全身带着细小的切口。你揽在他肩上,竭力地用手臂圈住一个身型比你大很多,力量上也更占优势的男人,好像要宣示自己保护的领土。他伸手慢慢抚过你的头发,沿着肩颈向下确认着轮廓。指尖碰到衬衫裂口下的淤肿和小腿上深浅的血痂。光芒微微闪烁,你不好意思地把伤痕逐一消除了。 “是哦。十五根手指的宿傩。” “当然啦。是我啊。” “之前说的话,”他轻声说道,“‘不要离开’……意思只是不要死掉而已。” “所以不这么努力也没关系。你不需要——” “……” “现在出去吗?”你含糊地问。 大概是脑子已经糊涂了。他这样说完,你于是贴过去在他右边眼角亲了一下。 “安慰得很好。”他含笑说,“另一边也安慰一下。” “不然不是很不公平吗?它会伤心的。喏。” “不行吗?” “那换我安慰你怎么样?” 几小时前你感觉自己已经是个什么都能做到的大英雄了。此刻却好像失去了思维能力,身体没法动弹地看他凑近过来。略带暖意的呼吸拂在你脸颊上。但他迟迟没有动作。后悔了吗?他反应过来了?你阖上眼睛又睁开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他垂眸看你,有力的手指托在你脑后。在这样紧挨着的距离里,像某种发烫的幻觉,鲜明地感到他的视线从眼眸移到脸颊,滑落在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