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平头笑哈哈的说道:“那不还是三水嘛?有本事你来弄死我?你当老子捶不过你?”
这小平头嘻嘻哈哈地逗弄那个摆照片的乔淼,惹得乔淼差点就把手里面的大照片给掀了,恨不得当时就冲上去和这个小平头干一架。正当他气得发抖准备撸袖子打一架的时候,五十来岁的大知宾啪得一巴掌打在那个乔淼的后脑上面,骂道:“混账小子,死人面前不说死字!你们两个是还嫌这里不够乱吗?一个照片摆这么久?还不利索点!”
说来也奇怪,被大知宾这一巴掌一打,那个乔淼顿时就冷静了下来,他突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怎么会出然间这么容易冲动发怒呢?草头王这小子平日里嘴碎,自己应该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的,怎么会被三言两语的就挑唆起火气来了呢?他略带惊恐地看向自己对面的草头王,问道:“咦?刚刚我这是怎么了?”
那草头王也是有些觉得不解,自己平日里面没少挤兑这个家伙,那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啊,怎么今天这么大火气?他回想起刚才乔淼生气时的神情,心里面也是一阵的后怕,那个时候的乔淼面色铁青,牙咬得紧紧的,双目充血,似乎是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要是刚才大知宾没有一巴掌把乔淼打醒的话,保不齐这个龟儿子还真能把自己给打死。
大知宾面色一沉,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交代道:“没什么,你们几个这阵子是不是在婆娘身上花的功夫太多了,赶紧把照片摆好出去帮忙,没事就别在这灵堂里面晃荡了,喊其他男人进来!”
两个家伙弄好照片灰溜溜的就跑了出去,只留下大知宾一个人站在灵堂里面对着棺材里面的张家老爷子,说道:“张老爷子,到底怎么了?这么大的脾气?几个小伙子好耍而已,没必要跟他们俩龟儿子置气!”说完在棺材上面轻轻的敲了三下,然后才摇摇头走了出去。
本以为怪诞的事情就这么一件的,可是偏偏还就应了那句古话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抛除灵堂那件事情不提,毕竟是两个后生在亡者灵前不敬,用老爷子的遗像开玩笑,被老爷子责罚那也是无可厚非。可接下来的事情,那也就只能用令人毛骨悚然来形容了。
因为时间已经渐近黄昏,日头西斜,阳气正变得越来越弱,也正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开始冒头的时候了。厨房里面的那个被请来开火的厨师也算是急得跳脚了,已经是连续第三锅米了,不管怎么开火做饭,煮出来的饭全都是软加硬,熟夹生。一开始的时候大厨还为此发了火,把自己的婆娘好好地骂了一顿,说她个败家娘儿们不知道轻重,人家大户人家请他们来帮着做饭竟然还开小差把火候给弄差了,连锅饭都没做好,这不是砸招牌吗?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谁还愿意请他们?
可是直到第三次他亲自下的米开的火,一直等到时候差不多了揭开锅盖,他顿时傻了眼了,一锅米竟然还是夹生的。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怪了自家婆娘,因为这也算是他这辈子做了二十来年厨师头一次遇见这样邪乎的事情。以前替别人家里办酒宴的时候可从没遇过这样邪乎的事情,一想到这次的饭菜是替张家老爷子办白事的,他的心顿时咯噔一下,立刻就让人去找大知宾帮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事情似乎也并没有就这么结束,外面还有更加让人头疼的事情呢。因为张家不缺钱,所以也不打算委屈了老爷子。殡仪馆的负责人知道老爷子生前爱听戏爱热闹,所以在和张家老大商量了过后请了县城的戏剧团过来搭场子唱戏,让老爷子最后几天再凑凑这波热闹。
可是这外头已经搭了一下午的戏台,却又出事了!不知是什么原因,本来以为是弄得结结实实的了,各个搭戏台子的师傅也都是老手了,都验收了两趟了,工头那是拍着胸脯保证说绝对万无一失。没成想,等到唱戏的上台彩排的时候还是出事了,那竹子搭起来的戏台子,塌了!
一时间,整个张家几乎都快乱成了一锅粥。喜欢终有道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