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拜见主簿。”吴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在他面前是一位身材矮小、但精神矍铄的老人。
他还是习惯性的背着手,哪怕自己的手下前来拜见,依旧没有转过头,而是背对着他。
“都调查清楚了吗?”
老者的声音很沧桑,却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吴典吏略作思考后,认真道:“不敢说清楚,但从我这些年掌握的信息来看,国君有九成的可能已经坐化了!”
范主簿不曾开口,但他微侧的身体,表露了他的兴趣。
“北州那九位占山为王,如今突破在即,西州的左丘、澹台这些隐秘氏族也在蠢蠢欲动,甚至于裂隙也出现了松动。而即便如此,国君都没有出手镇压,这些说不过去!”
“所以你捣鼓出来的龙首卫,就只得到了这些信息?”
终于,老者转了过来,沧桑的言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只这一眼,原本单膝跪地的吴典吏,顿时两只膝盖都着了地:“禀主簿,并非如此!我的人已经渗透到了其他五部,神农宗、奇兽院、望神宫、墨客居这些仙门的要位也有我们的人,我们动手他们不一定能替我们送死,但至少能说动一部分人不要掺和。”
范主簿看着吴蒙的眼睛,冷笑着:“你觉得我能拿下王都?”
“只要您出手,肯定能!吴池国一共七位炼虚,神农宗、望神宫的那两位与您关系交好,他们可能不帮,但也不会阻拦您。而月部的那位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她也不可能动手。国君坐化、楼九重绝对中立,因此,您真正的对手就只有修罗部的水云启一人!”
“你是在逼宫吗?”范天命忽然间笑了起来,“用典故便叫黄袍加身,但人家是有真本事,你能帮我扫清其他的障碍吗?”
“主簿,您放心。除非他们踩着我的尸体,否则绝不会干扰到您!”
吴蒙言之凿凿。
没错!
他就是在以命相搏。
为的就是让范天命成功登上国君的宝座。
范主簿盯着他看了半晌,问道:“你就这么心急吗?”
“主簿!不是我急,而是来不及了!一旦北州那九位顺利突破,整个吴池国的格局将会彻底改写!这可是长生啊!他们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吴蒙的情绪愈发的激动起来,原本他可以按部就班的等待。
等到国君坐化这个消息大白于天下,届时几位主簿便能顺理成章的开始竞争。
可他这一等,就等了三十年!
三十年过去了,王都竟然一直密不发丧,依旧称国君闭关。
可现在已经不能等了。
四州的气运怕是已成,要不了多久就会诞生出各自的炼虚,如此一来,中州危矣。
范天命沉思许久。
毕竟这可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大事,由不得他草率。
现在,不管他们做什么。
甚至是切断了平度洲的联系整整十年,但只要不迈出最后一步,王都也好、其他部也好,只能谴责,还无法动手。
可一旦迈出那一步,事情便成了定局。
到了那时再也无法挽回了。
“哎。”范天命叹了口气。
直听的吴蒙有些心惊胆战。
然而,下一秒对方却话锋一转,说出了让他激动不已的话!
“你先去准备吧,争取在半年之内动手。”
“属下遵命!”
吴蒙兀自攥起了拳头,来了!
等待了三十年的这一天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