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不得不苦口婆心了：“方总，你应该从大局着想，易科这样的消极处理不会有好结果的！失去美国，易科就会失去三成营收！” 罗伯特提高声音，更加直白地说道：“方总，易科必须屈服，tr绝对不会放任易科！现在bis、tr都在蠢蠢欲动，连标普都降低了评级！” 罗伯特见方总还笑，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方卓，你以为我这次来是干什么？我就是来给你一个投降的机会！没了与我们的合作，你想投降都难！” 罗伯特又一次站起来，注视着方卓，见他似乎真的不是故作姿态，摇了摇头：“方卓，你一定会后悔的。” 罗伯特又感觉被羞辱了，方总像是没把自己当人……有点难受了哈。 方卓与英特尔新ceo的会面只持续了半个小时，等到他晚上又一次召开总办会议，基本完整的描述了两人沟通的过程。 “这英特尔的罗伯特过来，他对我说，他是来拯救易科，是来帮助我的，是要给我一个投降的机会。” “易科向它付出不菲的代价，但它帮助易科解决近在咫尺的危机。” “甚至于，tr还透露了额外关税的消息，这又要易科出卖什么？” “他怕我经不住诱惑，他怕我把祝融卖出去，但在这之前，在前两次的总办会议，我看他是有些犹豫的嘛，所以，罗伯特这次来得很好，好就好在他让我们投降，让我们割让最优质的东西。” “他喝了我一杯咖啡，被我毫不犹豫的拒绝，现在已经火速走了，他被撕掉帮助我的旗号，临走前狰狞变脸，衷心祝愿我后悔。” “是后悔创立易科这样一个全球知名公司，还是后悔易科与冰芯的合作居然推出了全球第一的产品？” 总办会议室，方卓说到这里，示意秘书刘宗宏把手里的报纸递过来，他翻了翻这些老报纸，又把它们传阅下去。 “以前有人说中国搞不了盾构机，玩不了高铁，造不好航母，弄不出卫星导航，后来……后来的后来，工业皇冠上的明珠已经不多了。” 这是当年打算鼓励遇挫的张汝京的，结果，他还很有决心的要去搞大硅片，这些也就被刘宗宏默默收起来，反而在近日被他拿了出来。 “这是投降也投不了，斡旋也斡不出的，苦劝也没有用的，希望他们发善心更是痴心妄想的！” 方卓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没有这样的认知，如果没有这样的决心，易科绝不可能走到最后！” 片刻之后，方卓缓了缓语气：“或许，还有人心存疑虑，但我们也要允许这一阶段里的不同想法，尊重他们的思考过程，事实摆在这里，我个人拥有绝对的信心，易科必将继续保持进步。” 方卓没有回家，依旧加班，考虑着写一封给易科员工公开信的内容，如今这个局面，他怎么都要有更公开的态度和更透明的立场。 方卓皱了皱眉。 苏姿丰飞去台记只能是为了代工合作的事。 方卓凝神思考。 现在的局面复杂，老板晚上的会议上又提出要允许和尊重不同的想法。 自从ad与易科合作，不少资金都逐渐进场了，即便有冰芯受限的震荡，前者的股价仍旧水涨船高。 刘宗宏：“……” 他立即出门给孔总致电，需要尽快劝说隔壁的回心转意，或许也没变心意，但这样的关头还是不要出现让大家误会的动作。 刚在台记考察半天的苏姿丰很快就接到新晋十大股东之一的机构电话，感受到了比较直接的压力。 风险就风险吧，虽然比预期的要大，但是……谁都有谁的不可抗力，相互理解，相互尊重。 英特尔ceo来了又走，ad掌门人走了又来，bis和tr虎视眈眈，中外媒体掀起舆论风暴，新的限制已在暗中逼近。 十月十五日，易科美国的公共政策与业务发展副总裁埃罗尔离职，这个消息被媒体捕捉，视为易科逐渐坍塌的一个讯号，并极力邀请埃罗尔接受采访。理由辞去职务。 埃罗尔确实不太看好易科近期在美国市场的情况，甚至一度觉得易科未来会有从纳斯达克退市的风险。 过去数个月的易科市值一直震荡，而这个月受多个利空消息影响，市值已经撑不住3400亿美元的位置，还有机构悲观预测，易科可能回到3000亿美元以下。 按照目前的一个可能情况，如果公司失去美国市场，营收肯定大受打击，但公司在中国市场仍有潜力没有兑现，像那个ys事业部…… 同样，易科的智能家居在公司内部也有不错的增幅预期。 他最终决定还是留一部分易科股票，毕竟，今年美股的整体增长很多，易科如今的下跌几乎已经在逐步兑现失去美国市场的预期。 这种时候出国……怕不是真的要迎来“e to jes”的时刻了！ 十月二十三日，许多媒体都报道了一则易科掌门人方卓飞往柏林的消息，而后续的行踪则是他立即又前往了坐落于马德格堡的冰芯国际工厂。 不过，方卓这一趟行程算是被迫的临时起意，他本来是在考虑如何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在国内有工作安排，但最近一直在德法两国徘徊的邱慈云忽然病倒，德国这边又有高级别的商谈，所以，他干脆就出来了一趟。 或者说，接下来可能还要去的法国也让人放心。 这倒和方卓的心思不谋而合，既然出来了，当然也想见见这边的高层。 除了冰芯的海外工厂，易科在德国也有很多的合作和投资，德国电信便是海外合作最密切的运营商，易科云在慕尼黑建设了数据中心，肖特玻璃厂也一直是易科这些年稳定的供应商…… 方卓答应了约见，同时还收获善意的提醒——许多媒体和记者已经抵达德国或者在飞来的路上。 事实上，就在这一趟登机之前，华盛顿那边再次传来模糊的消息，因为最近的情况，相关限制大概等不到年底，如果易科再没有行之有效的行动，很可能下个月就会出现针对性措施。 从三月至今，易科明面上的态度是在解决问题，但录音一泄露，这场舆论一个很重要的点便在于易科不愿屈服的“冒犯”。 反正在美国许多的媒体言论中是这样表现的，而在商业层面之外，明年的竞选已经在酝酿，这次的事情再次成为一个很好的发力点。 此时此刻，方卓心里没有太多压力，反而有种略显奇怪的亢奋，既然能做的都做了，那就看看到底会怎么样。 当然，这个活动是临时的，原本没有，方卓来了，也就有了。 因为是私人会见，其他人无法陪同，也就十分好奇德国掌门人与老板能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