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看了眼手表，说道：“纳斯达克那边开盘了。” 纽约和上海的时差让那边的资本市场到晚上才能对消息有更加直观的反应，但盘前交易已经开始跌了。 马化腾和刘炽坪一起围观友商的遭遇，这一刻心里的感觉忽然有点奇妙，之前李彦宏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看过腾讯的股价。 马化腾点点头：“关了。” 极其明显，资本市场并不看好这次百度与易科的摩擦竞争，尤其，这次是易科掌门人具有标志意义的站出来吹响进攻的号角，更难让人对百度存有信心。 百度要怎么办？ 上午易科会议，下午媒体报道，晚上股市开盘。 夜里十一点钟，百度最年轻的副总裁，几有“百度太子”之称的李明远看着公司股价，苦思冥想之后把电话打给了掌门人。 “只要我们发起进攻，情况就会好起来的。” 在12月20日的夜晚，易科要做什么已经十分清楚。 提战略，做生态，建内容，共合作。 李明远认认真真把方总的话看完又进行了仔细的思考，形势确实不太好，舆论风向很差，人心有点动荡，股市出现暴跌，但是…… 李明远04年以实习生的身份加入百度，成为贴吧首任产品经理，把它打造的十分出色，后来一路升迁，10年的时候跳去uc，去年11月重回公司，负责云事业部。 “rob，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他“喂喂”了两声才发现可能是信号不太好，于是，手机挂断之后想用易信给掌门人打过去，但就在找到头像的那一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选择走出房间再拨一遍。 “现在可以听到了，rob，我是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李明远重回严肃，表达自己绝不畏惧的心态，绝不怯战的意志。 李明远摸出自己写了提示词的本子，自信地说道：“rob，外界看不看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怎么做，易科这次来势汹汹，但依我看，我们有八胜，方卓却有八败。” “不错，我们才是占据着最大搜索市场的公司，pc和移动端加起来，搜狗、有道、360还不到30，这是我们的一胜，方卓的一败。” 李彦宏“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电话另一端的李彦宏微微点头，这是自然。 他只是一顿便迫不及待的往下说道：“我们有着数量庞大的合作商和渠道商，这是从02年就开始做的事情，这会成为我们继续发挥影响的助力，而这是易科欠缺的。” “前不久，我们和三星、苹果、uc等在移动市场拥有偌大影响的软硬件厂商都达成了合作，这些稳固合作是易科不论如何也难以争取的，这便是五胜五败。” “自百度成立以来，国内上网的用户都知道‘百度一下，你就知道’，这种强大的用户使用惯性将带来难以想象的优势，这便是七胜七败。” 李明远自信地说道：“我们有此八胜，易科有此八败，rob，这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其它的不说了，如果连搜索都没信心，那还怎么打。 从方卓站出来的那一刻开始，竞争就变成决战了。 李明远不提副总裁，只提组织架构能够带来的竞争力增幅。 公司从去年就开始施行高管轮岗，今年已经讨论新的组织架构调整，现在易科发起竞争，本打算明年实施的计划提到现在作为一个回应的信号，或许会更好。 李彦宏很欣赏年轻人蓬勃的朝气和不服输的精神，这是百度未来一段时间面对挑战时应该有的姿态。 这一夜，得到八胜的李彦宏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待到黎明的时候又猛然惊醒，强打精神思考新一天的会议内容。 他起床洗漱，边吃早餐边看媒体的报道，很快就瞧见值得分享给苏薇的内容。 “12年后的方总站在易科23层，要按照他自己的心愿来推动产业发展。” 苏薇胃口本来不是很好，听到旁边男人声情并茂的转述倒是觉得颇为下饭，吃了几口菜，说道：“12年前的你站着如喽啰是吧，还要在台上接受别人的点评。” “当时有报道里描述的那种心境吗？”苏薇又问。 “我还以为你要干碎百度呢。”苏薇微微一笑。 “河马事件”的时候是腾讯与360在用户电脑上对战，大家或主动或被动的都聚在一起看热闹，这次不一样。 方卓转了转念头，说道：“有媒体说我是要和李彦宏比内功，也差不多，不用搞那么多花里胡哨了。” “我们推进我们的就好，它再怎么反扑，总不能不让我们花钱吧。”方卓很淡定，“这一次，我看网易和360都挺激动，很愿意一起尝试挑战百度的地位，从pc到移动互联网的新版本，百度确实被削弱了。” “如果你是对手，那肯定要糟糕，你那么了解我。”方卓笑眯眯地说道。 方卓得到了夸赞，十分开心。 上午九点钟，方卓抵达公司，仍旧要与丁磊、张朝阳、周红衣等人磋商进一步的合作，但在会议开始前，他接到了idg熊晓鸽的电话。 “我们手上还有些百度的股份……你这……” 方卓惊奇道：“咦？易科前两年就投搜狗了啊，早晚会有正面的竞争，你之前怎么不出手？就是从上个月开始，舆论渲染的对立情绪也很明显了啊。” 这样的话，百度按照它的布局走，股价怎么还能再往上走走。 熊晓鸽问了句：“你觉得百度的市值还能回弹吗？” 熊晓鸽沉吟片刻，提出了小小的质疑：“真心的？不是为了骗我一起上船？” 熊晓鸽就算活该也仍旧保持着谨慎，移动互联网的生态到底能不能玩转，总得观察观察，最起码看看易科投资的动静。 百度难突围，核心业务陷入激烈竞争，这便是最大的好消息。 “对于这一点，我是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