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验证了心里的想法，财务副头目也不是闲着没事，还是表达某一方的态度，而今年5月上来的奥郎德，他提出的是“经济外交”的口号，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解决低迷的国内经济。 方卓略一沉吟，笑道：“谈到明年上半年出成果，这也符合正当的洽谈流程。” 以及，冰芯寻求自主可控的产业链就离不开欧洲的设备商。 “是，我也这样认为，不管对我们冰芯，还是对法国又或者国内，这件事都不错。”邱慈云笑道，“这算是近期的一个好消息。” 商业访问，那自然是从法到华。 方卓心思微转，摇了摇头：“要我点头，怕推迟了项目进程被别的地方抢走是吧。” “方总，你真是一说就透。”邱慈云称赞。 邱慈云听了一阵，也说道：“克罗勒这边有类似表态，批评了美利坚对我们的限制，还说要帮我们周旋。” 邱慈云已经品尝了一阵，他喝起来是没什么太多的感觉。 一直等到见完法国这边的财务管家，他在乘机归国的时候还觉得这葡萄酒就像无息贷款一样醇厚。 8月25日，方卓乘机返回上海，结束了自己的“滑铁卢”，领回了冰芯的“东芝时刻”，不得不痛苦面对“上百亿美元的泡影”。 “失意的大富豪回来了。”熊晓鸽见面第一句就是调侃，“你应该多看看最近的新闻，看看你都快以泪洗面了。” 熊晓鸽一愣，哦对，是谁要面对滑铁卢、东芝时刻、财富泡影……早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敢情好，麻木的人做事最爽利痛快，我正好有个小忙想请你帮帮。”方卓顺势转了个话题，要谈日本尼康的事。 方卓笑道：“为什么？” 第75章 归家 他面对老朋友隐隐的诋毁，只是给对方加了一杯茶，再谈起这份不一样的待遇。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还是你老熊有本事有能力，不然干嘛不找别人？”方卓笑眯眯的顺势说了说友商尼康。 但不管他和方总的私人关系怎么样，只要冰芯上了市，idg早晚能撤，和这个“长远利益”关系不大。 熊晓鸽听完方总的闲旗，摇头晃脑地说道：“你说的这个恐怕很难，光刻机虽然重要，但市场就那么大，尼康不太有可能把这个业务拆分出来谋求上市，更何况，它已经落后于asl。” 熊晓鸽直接问道：“你什么意思？” 熊晓鸽毫不犹豫地说道：“你的意思是鼓噪声势，顺势而为，反手戳破，公开批评，再推动改革或者裁员之类的事？” “这些太难了。”熊晓鸽似笑非笑，“这种事，你怎么不去找王狗？” “好好好，不愧是方总你啊，有事的时候是王哥，现在是王风益，是普普通通的投资人。”熊晓鸽忍不住为同行发声，“这事我干不了，你不爱惜羽毛，我以后还要混呢。” 熊晓鸽来了些精神：“你还找谁了？” 软银的投资也挺狂放的，又碰见现在日企低迷震荡的背景，搞点动静出来应该不难。 方卓感兴趣地问道：“怎么说？” 方卓觉得，还行吧。 “是合起来说的啊。”方卓笑道，“熊总既然这么说，那我先谢谢了，要不说是idg的总裁，完全没有畏难情绪。” 方卓点点头，只关心结果：“好，戒急用忍，事缓则圆，期待熊总凯旋。” “你做事，我放心。”方卓喝了口茶，问道，“老熊啊，家里现在比以前热闹多了吧？”鸽见自己已经从“熊总”降格成“老熊”，原本嗓子眼的一口气也下去了，脸上露出笑容：“热闹好，以前不觉得，现在家里的大部分热闹都还挺舒心的。” “听说……”熊晓鸽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问了个问题，“听说苏总……” 熊晓鸽立即真诚的道了恭喜，要说这些商圈大佬，有低调结婚的，有一直钻石王老五的，方总这方面显得正常，但太正常又不正常了。 方卓踌躇道：“没具体问过，最起码我知道的是没具体问过，他们私底下就不清楚了，我妈说像是男孩，我是都行。” 方卓摇头：“就像你说的，搞企业容易碰到坏茬，孩子吧，我希望以后多学点科学知识，往大了说是给人类事业做贡献，没那么大的话，也能给科学添砖加瓦，实在不行去教教书，也比混迹商海的勾心斗角强。” 方卓再度摇头：“我是越来越不懂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有些畅想的神色，玩笑道：“我都能想象，这时间越往后，你这人的名声肯定是越好，要是再提前退休，怕不是一尘不染了。” 熊晓鸽挤着嗓子：“老天啊，帮帮我，让天底下最懂勾心斗角的人来帮帮我吧……然后，你就推门走了进来。” 熊晓鸽不得不提醒道：“这种话你和我说过一次。” 熊晓鸽肯定道：“说过！” “连大饼都能凭空画两次，你这个人啊。”熊晓鸽阅读出这个男人的言下之意，“真是十句话里顶多信两句。” 熊晓鸽微微摇头，过期大饼，哪还有什么吸引力。 熊晓鸽想着自己这股东一做就是好些年，不管是冰芯还是易科又或者医科，仿佛碰见了方总就得跟他比命长，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句都显得没斗志。”熊晓鸽点评。 “晚饭就不留你了，等下有个小会，今晚也回去吃，要是这两天你不急着回北京，我约人出来一起吃，我有段时间没见王风益了。” 方卓口中的小会不是关于公司，而是在线上和多部门的工作组开了个讨论会。 这在原先是没有的，大概也能管中窥豹的可见一斑。 “这没问题，中芯要是能买，那就买来给冰芯用。”工作组的副组长贾邦杰听完之后立即赞成了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