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不属于企业界的专家。”卢参事如此说道，“他……” 旁边的张汝京听到方总这样的话，皱了皱眉。 方卓有些悻悻，炸毛炸早了，还以为这老头这两年隐居琴岛，没人问了。 方卓结束通话，向还没接到通知的张汝京说了下内容。 “是，张博士，张专家。”方专家起身道，“我得和邱总说下这个事，还得让他到上海和华虹他们接触一下，嗯，还得让他帮忙阐述现在不好在广州建厂的难题。” 方卓对广州这边的婉拒很迅速。 两者都是非正式的意向接洽，但级别不低。 张汝京本来还疑惑这种事就不用自己围观了吧，然后很快就知道还是有必要的。 “张总就是对中芯当初的决策很遗憾，这一次专程作为冰芯的顾问，给了我们很大的指点。” “产业和人才都能培育，方总，张总，正是因为咱们这里的底子薄弱，这一次也是想拜托冰芯过来汇聚珠三角的优势。”领导略一沉吟，“咱们的资金和税收都是有优势的，包括产能需求也是能加持在企业上。” 张顾问上来一句极其直白的否定，气氛略微有些僵硬，等他把话说完，气氛就更僵硬了。 “国际上的晶圆代工竞争极其激烈，当年有冒头趋势的中芯没能把握住机会，现在冰芯可能就差了一口气，我们上上下下都是兢兢战战，就怕重蹈覆辙。” 气氛有所缓和。 “怎么会？不管冰芯什么时候来，我们都是热烈欢迎。”领导考虑到珠三角还有其它富哥，重申了态度，“不管冰芯什么时候来，我们今天说的条件都是不变的。” 03年，冰芯拒绝了广州，这一次，7年前的广州之约大概是奔着10年去了。 “不是说好了嘛，过两年再来花，这笔钱先存着，人家领导都答应我了。”方卓笑道。 “老张，不要乱我道心，我存的钱就是我的。”方卓长叹一声，“也确实是时机不合适，不过，过两年的冰芯就要上市了。” 方卓仔细一想，还真是：“张红力从德银去了工行，康纳从d去了大通，徐开伟倒是还在高盛，但我和高盛的关系有些紧张。” 方卓淡定地说道：“没事，医科现在也没上市，当初的机构还有破产的呢。” 他吐槽道：“张总他们是对公司感到愧疚才离职的吧。” 这才是陪着公司一起成长的优秀投资方。 每到一地必见领导，必谈投资，但产业供应链的局促没看到多少缓解。 “给大家想要的，最后大家能给你想要的吗？”张汝京说了句。 张汝京作势要拿茶杯。 张·老头·顾问·doctor·大勇·汝京给了一个眼神，方总也挺勇的，怎么就做到时不时的拔剑而起？ 邱慈云从合肥抵达上海。 这个和平……应该是不难的，毕竟是有领导在前做工作，冰芯这次其实是和服务联盟在做国内供应商的梳理。 只是，正当他琢磨如何推进沟通的时候，来自南边掌门人的命令又更新了。 邱慈云收到方总电话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宏力卖不卖，而是……华虹是真的会爆炸吧。 不过，他转念一想，传了7年都没结果，要成早成了，既然华虹不行，那就冰芯一起帮忙解决，省得留念想了。 邱慈云这次来上海受到了很大的欢迎。冰芯的海外厂，剩余的时间则是在合肥，这次奉命来申，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 这种满足远超当初在中芯当副总裁的日子。 更奇妙的是，终于快要干台记啦。 现在奔着世界第一的前前东家，整个人的状态都是亢奋的。 但也有好消息，这种局面之下要是还能较较劲，那就更酷啦。 邱慈云回神，笑道：“不好意思，郝总，刚想到一点德国那边的事情。” “已经开始投产了，那边是导入了一些德国的汽车品牌客户。”邱慈云说道，“我以前在慕尼黑固体技术研究所工作过，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还算顺利，不过，德国离得比较远，确实需要多看看。” 郝超阳心里既舒服，又不舒服。 冰芯固然好，可是，恐怕未必有在宏力这样的自由度。 但他更清楚现在不是自己说了算：“邱总，我们董事长已经在紧急处理美国的工作，很快就会回来，不知道方总什么时候回上海？” 不过，郝超阳在接到电话又向上表达意向之后已经得到内部的意见——可以和冰芯谈。 不管中芯还是冰芯，他们的制程优势和虹吸能力都让宏力很无力，而宏力本身又不像华虹那样是国资嫡系，未来可预见的会越来越难。 原本，一直有意向的华虹是个很不错的对象，因为，中芯和冰芯大概都不太能看得上宏力现在的8英寸生产线。 上面对被收购持开放态度，郝超阳这样的副总经理也就只好对上门“拜年”的邱慈云客客气气。 他拨通了华虹的电话，向对面简单的通知了下冰芯这边的接触消息。 7月21日，傍晚，邱慈云在拜访完宏力又去见了一圈市里领导之后把电话打给了华虹的掌门人傅武标，希望近日约上一面，谈一谈“华力一期”的事情。 市里领导对此是乐见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