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解构，给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嗯，站在腾讯立场进行选择，不过，我觉得可以慢慢接受通讯产品第二的位置，把注意力放在其它领域，你觉得怎么样？” “那怎么选都是错，非让我选，我选q。”方卓这么说道。 “死呗。”方卓耸耸肩，拿起包，“你这话问的，能怎么办，死一个先呗。” ※※※ 这一次是先去拜访吭哧创业的老朋友张汝京，然后以琴岛作为第一站，飞北京，至西安，赴广州，转深圳，到香港，回合肥，过苏州，看无锡，最后再返上海。 当然，因为有中国晶圆制造服务联盟的汇报，他对这个现状的期待没有放太高，就是想亲眼瞧一瞧，转一转。 “嗨，张总，风采依旧啊！”方卓很高兴，上去给了一个厚实的拥抱。 “怎么用个强劲来说我，听着就有点别扭。”方卓摇头，落座，倒酒。 “我看新闻都写了，说你方总正在主导四大巨头的竞争，说什么今年是ybat的大战之年。”张汝京笑道，“说你方总已经让马化腾流泪，让马云心碎，就差李彦宏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方卓眨眨眼，没想到张总还挺关心时事，“我底下的人都能做事啊，花钱请他们都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让我能闲下来的，老张，你得向我学。” 他举起酒杯，说道：“行，向方总学习，也向易科学习，你那个芯片搞得不错。” “你们这个公司起名，我是真不知道到底是认真考虑还是随口就来。”张汝京喝了一杯酒，吐槽道，“祝融芯片，淡水珠计划，这都是怎么起的？” 至于这个“淡水珠计划”，是晶圆服务联盟的内部计划。 所谓淡水珠计划，是指国内半导体的方方面面都比不上国外，国外的公司像是名贵的海珠，国内的公司像是价格相对廉价的淡水珠。 晶圆服务联盟起到的就是一个串珠子的作用，而这两年的手段方式就是为国内企业牵线搭桥，帮忙引入国外的资金进行投资。 两个基金并举，前者往往能关联行政资源和规划，后者则是响应迅速，投钱痛快。 张汝京笑眯眯地说道：“你方总有钱，校领导哪能说什么。” 张汝京点点头，又上手倒酒。 只是，技术和人才上都存在困难。 方卓不是神，钱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只要有所进益，张汝京就很高兴。 方卓平时是注意喝酒的，张汝京更是干脆不喝，今晚实属心情到位。 方卓欣然应下。 “方总，你说实话，服务联盟从国外找的钱是不是都是你投的！”张汝京的声音稍大。 方卓哭笑不得：“张总，想什么呢，我要投钱就大大方方的投了，我冰芯不都直接昭告天下，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考虑深远有啥用啊，冰芯最近两拨人有技术方向的异议，我是满头包，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方卓苦恼道。 “噢，那倒不是，你老了，这是最新技术的分歧，我能不听企业内部技术分析，转而因为你个老头的思考来判断吗？”方卓平静地说道。 还真是大实话。 “不是，我是带你一起到其他城市转转，看看投资情况和行业进展，你不是联盟内部的人，但经验还在，老胳膊老腿的是能发挥余热的。”方卓发出诚挚的邀请。 方卓笑道：“哎，你老张，你老张在琴岛这边怎么样？这边的产业环境，嗯，我还是觉得你直接在上海就行了。” 方卓听到正事，酒意迅速消退，沉吟道：“台记好像是在搞集中力量攻克先进制程，是不止一筹的先进，现在麻烦就麻烦在于它是两种技术都有，我们是不好借他山之石的。” 张汝京一瞬间仿佛重回中芯掌门人的位置，默默的走在厂区里，忧虑企业的技术路线选择。 “梁孟淞一直就是研究先进制程的事，纵观他从台记到冰芯，简直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我投梁孟淞一票。” “你还在这投上了，大硅片没搞出来，我今天就是来问责的。”方卓不说倾向，故作恫吓。 第434章 现状 “方总，我们这两年进步还是很大的，基本解决近完美单晶生长技术难题，另外，拉晶炉拉速控制算法的开发也不错，这个能有效控制拉速控制系统的精度，进一步有效的控制缺陷。” 张汝京深入浅出，尽量不使用专有名词。 再配合本地领导时不时的政策介绍，以及宣传口的热切拍照，俨然便是一幅“冰芯方总赴琴岛视察指导半导体工作图”。 当然，这场沟通的绝大部分都是张汝京在滔滔不绝。 方卓听到张总这样的话锋转折，不点头了，精神却为之一振。 张汝京凝神说道：“这个认证关，我们在国内出的成果，肯定需要得到晶圆厂和客户两边的认证，测试片的认证期通常是3-6个月，正片的认证期平均下来得13个月，本身我们的资金还是比较紧张的。” 大硅片的技术参数要求高，各工艺环节往往需要长期积累，尤其最为核心的大单晶工艺决定了尺寸、电阻率等关键技术指标，而晶圆研磨、抛光工艺决定硅片的厚度、表面平整度等指标。 这也是国产环节替代困难的原因之一，没人能轻松承担一道工艺出错就废了之前几百道工艺的成本。 方卓“嗯”了一声：“张总说话还是谨慎的。” 方卓觉得这不成问题，就算自己不帮忙问，也会有人上心的，张汝京在琴岛的这个大硅片项目是入了大基金的，像华虹那些厂就能发挥作用。 投资大，资产重，生产上量慢，前期亏损多，盈利周期长，生产线建设时间久。 今天还有领导在旁，方卓说话也不会轻易松口，他略一思考，说道：“信越、胜高它们这两年疯狂扩张，硅片供大于求，市场低迷估计还得持续，但这个也是反周期的机会，只要琴岛这个厂能稳固发展，过两年再上生产线，我估摸着等到释放产能，那是能有个历史窗口期的。” 纵观半导体行业的发展规律，这五家在08年之后大上产能，那过几年就得休息一阵，然后又是市场上的供不应求。 就晶圆服务联盟的判断，硅片环节的这种情况同样是未来行业发展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