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心跳有点加速，怀疑是睡眠时间不够导致。 方卓点点头，仍旧淡定：“垃圾推特，服务器又该花钱了。” 车外开始有淅淅沥沥的小雨。 现在的金融缠斗不会太久，最后一根稻草不知是来自itc还是sec，但终究会来的。 他这句话问出来就感觉自己天真了，对方怎么会真心回答这样的问题。 菲利普凝神。 菲利普觉得，权威不权威的先放在一边，方总，你怎么这么真诚…… 就像高盛内部分析的一样，缠斗的过程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哪怕方总的自有资金或者勾搭的一些关系资金从中获利，易科这家公司很可能也会毁掉了。 “能不能持续下去，我也不知道，这是诺基亚和你们机构率先滋事的。”方卓摇了摇头，不胜其烦地说道，“我说过好几次，如何结束的按键不在我这里，你以前见过这种散户吗？还不是你们这些机构一手培养起来的？” 菲利普重新陷入沉默。 “方总，推特恢复了。” 方卓“嗯”了一声：“你点吧。” 这次没有再琢磨局面，昨天既赶飞机又凌晨才睡，实在有点撑不住。 “有情况，两辆车跟上来了。”秘书刘宗宏接到后面车辆的汇报。 方卓倒是丝毫不担心，喝了一口水：“靠边，注意安全。” 前后都有安全助理下车，方卓没开车门，秘书刘宗宏撑伞下去。 方卓有点惊奇地笑道：“这么巧？” 雨幕之下，双方握手。 “来，来，领导，咱们上车聊，下着雨，停在这边也不安全。”方卓简单寒暄就赶紧让领导上车。 赵伟华上车，又安排雨里的下属还坐原来的车在后面跟上车队。 赵伟华见到方总本人的说辞倒是把事情原委说了个明白，免得引起误会和起反效果。 恰好，结束招商活动返回市里的赵伟华一行人注意到了微博热搜，算了算时间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调转方向，上了同向的高速，刚想联络易科就注意到方总的车队。 赵伟华摆摆手：“诶，方总，招商工作不好做，我们和兄弟城市的竞争也很激烈。” 他这么一通说，又看向早就留意到的外国人，问道：“这位是……” 赵伟华立即诧异了，下意识的小声问道：“高盛和易科之间不是那什么吗？” 赵伟华立即同仇敌忾：“是啊，撒比高盛，听说易科本来是它的客户，这次真的又一次做空了吗？简直是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嗯，这些机构都很坏的。”方卓微微点头，亲自确认在传的消息。 菲利普保持平静的神色，方总知道自己懂中文的……这样当面骂……骂就骂吧，好歹对自己的评价还不错。 赵伟华这一次临时起意，没想到真的遇上方总本人，心里是极其惊喜的。 不说拿下什么超级大单，方总分润些中小项目也是极好的。 赵伟华能拿到内地首富这样的态度已经十分满意。 这个过程中一言不发的菲利普在赵伟华下车后发表了感慨：“这样在高速上的招商接洽让我想起了空中加油机，短兵相接之后补上状态离开。” 菲利普想着自家的情况，想着刚才当面听到的骂声，也叹了口气：“都不容易。” 当车队抵达玉壶路1号，这边的雨已经停了。 邱慈云还在德国，按计划是下个月月初回来。 简单说，45n的研发型势喜人，六月份就开展风险试产的准备工作。开年以来的预算持续拨款。 全球市场逐渐复苏，智能手机的需求很大，又因为易科ars系列的带动，高通的s芯片获得很多厂商的青睐。 “但是，现在也有个问题。”梁孟淞介绍了好消息之后也不忘提提难处，“我们在后续制程的技术方向上出现了分歧。” 冰芯对先进制程的研究不是按部就班的，而是有多有少的同时研究和论证。 能和梁孟淞分歧的是谁？ “从32到28n，我和胡教授、邱总都有些不同意见。”梁孟淞淡淡地说道，“或者说，意见还挺尖锐的，晶体管在平面结构已经快走到尽头了，后续的成本会有个飞速提升，嗯，从32n之后，这个投资成本就会越来越高。” 梁孟淞看了方总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谈分歧的问题。 方卓一行人继续漫步，听取梁博士干巴巴的介绍。 他再扭头看向方总，发现方总竟然津津有味。 “最迟三季度，我们能完成这一轮的风险试产，高通已经做了论证设计。”梁孟淞再次谈到客户，难得的犹豫道，“还有……” 方卓及时地说道：“嗯，那明天再聊。” 菲利普心里直痒，什么事什么事？？ 梁孟淞没什么要说的，匆匆又去投入工作。 他由衷地说道：“这笔投资或许会是高盛最佳投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