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方卓没见庆子之前，易购收购当当的事情就已经在传闻、辟谣、再传闻、基本确定的状态下疯传业界。 如果当当要卖，那大家都希望接手的买家财大气粗。 仔细想想，也不错，除了心里有点滴血，晚上不太睡得着觉，放眼国内，除了方总的易购，还有哪一家能够绽放b2c的荣光呢？ 很多易购员工和未来的易购·当当员工都是这么想。 只能说，人心散了，队伍真的没法带了！ 易购为了与当当竞争，有个专门的读书节，本身的图书业务负责人石涛是原先亚马逊挖来的，他的副手葛光铭以前在当当负责数字和文创，另一位副手袁尧瀚以前在当当负责图书渠道。 只是，他们没想到打着打着就城头变幻大王旗了。 葛光铭与袁尧瀚已经在竭力控制情绪，但他们看到笑脸相迎的老同事们还是不自觉展示出喜悦。 “我让你们来，你们不来，晚上我再和你们聊聊你们损失的期权，后悔去吧！” 有的好奇易购竞争时的运作，有的询问降兵待遇，还有的则是打听起这次收购的内部八卦。 孰料，老同事也在对视之后笑言：“谁不是呢？” 当方卓看到来自石涛提交的接管当当初步汇报，忍不住对苏薇感叹：“其实，我觉得庆子也没做错什么。” 作为易购总裁，她最知道两边业务上的契合。 当当的百货业务基本是在学习易购，这无可指摘，而到了如今这一步，更只能说学得好。 按照苏薇所想，今年易购吃下当当，那边的淘宝也把拍拍网打的愈发奄奄一息，明年就是两家碰撞更激烈的时间了。 “哦对，后来那个倪博仁怎么样？”苏薇倒是想起前两天来自老板的笑谈。 “但要是易科这里走了，那位置肯定就迅速被人占了，国内市场又明显会有一波大发展，完全没什么好犹豫的。” 她又问：“那倪总做这个真有前景吗？” 卖一百万台对易科来说是失败，但创业公司有这样的数据肯定过大年。 苏薇感觉很有意思，安卓系统竟然连退休的老前辈都给吸引过来了。 云计算是靠在易购旗下，但有着来自方卓授予的很高权限。 “等一月份年前总结的时候一并问吧。”方卓沉吟道，“这个不能操之过急。” 回国这几天，方卓一直在看易科ys和冰芯制程、服务联盟的工作报告。 这一趟去北京是要替国内半导体产业说话和要钱的。 “嗯。”苏薇知道这事，琢磨几秒后说道，“今年比较特殊，外部环境不太好，内部这又刚拿下当当，明年可能还有激烈的竞争，我觉得年前开个大年会有助于整合公司。” 但今年，苏薇认为需要有这样一个仪式。 “好吧好吧，正式开一次也行，今年确实特殊。”方卓妥协了，“时间定在小年前面吧，不要耽误大家的假期。” “你先安排好你的行程，我这边还不太确定。”方卓摇摇头。 要钱这种事……不是很好搞。 12月17日，正当完成阶段性工作的服务联盟抵达上海，方卓准备当面聆听工作的时候，他接到了来自江上洲博士的电话。 方卓哑然失笑：“江博士，你是身体真恢复好了。” “不至于，冰芯和我是能扛住风雨的，这也不算什么多难看的事。”方卓笑道。 方卓沉吟。 方卓被“做成事”三个字说服了。 “嗯，我晚上到上海，碰个头。”江上洲没多说什么。 要钱和产业投资的事……容易犯忌讳。 江上洲考虑的比较多，也相信方总不是想不到这些。 “柳秘书长这段时间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江上洲上来就为柳洋洋请功。 柳洋洋只是一笑：“我这段时间带人可都是打着你们两位的名头，人家厂长问我凭什么，我就说，这是方总的意思，如果这不管用，我就继续说，这是江总支持的，结果，果然无往而不利。” 几人落座。 这一趟去北京之前，冰芯晶圆制造服务联盟首先要改个名，以后是叫中国晶圆制造服务联盟，中芯上个月已经表态愿意加入。 中芯现在没有精力做主营业务以外的事情，它在张汝京张总离开之后的第一要务就是止血。 内地半导体这一次损失惨重，很多出口向的企业都是资金链一下子被拖垮。 还有一些掌握较为不错技术的企业也很难，台记、联电那些全球前列企业的订单骤降，带动的就是上下游附属环节的死亡波动。 但即便有银行贷款和国外资金，这个底部也完全不可能全然托住，而重组资源四个字的背后也是一个残酷的过程。 “日子不好过，希望能尽快迎来反弹吧。”他没法评论太多，觉得这时的言语也没什么意义。 江上洲看了眼方总，觉得像是他的行事风格，问道：“这是你为了去北京准备的？” “自发的，也就十封信，有的是感谢服务联盟，有的是感谢方总和江博士，也有聊国内半导体的。”柳洋洋解释道，“因为是手写，我觉得挺有意义。” “别，邱总我还有用，他宝贝着呢，月底还得到欧洲。”方卓打断了话。 方卓考虑是不是换个人选了，怎么还提那些老黄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