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德银张红力的露面，也因为牵扯冰芯的重要规划，行程再次推迟。 四月份的第二天，他找到上海的工商联领导，想要推动组建一个长三角的商业资源对接协会，打算年底攒一波对欧洲的考察访问。 4月2日，下午三点钟，上海工商联也是总商会的会长马晰亮提前结束活动，匆匆返回办公室，等待约了三点半来访的商会副会长方卓先生。 然而，虽然卧虎藏龙，方副会长仍旧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往常时间，方副会长很少在商会活动里露面，一年到头也就差不多年头年尾的两次出席，但这并不稀奇，反而，他还是实实在在给了商会资源的。 现在嘛，这个长三角…… 3点20分，尽管还没开始谈，也没有摸清来意，但他还是罗列出所谓长三角商业资源对接框架的可行性和现实意义。 知乎。 作为总商会的会长，马晰亮超爱这里说话好听的人才，经常会在闲暇时刻逛逛不同领域的话题。 ——问：你和异性做过最刺激的事情是什么？ 马晰亮一愣，随即放声大笑。 马晰亮竭力调整表情，起身为来访的方副会长开门。 马晰亮声音洪亮，咳嗽声也洪亮。 马晰亮借着喝水掩盖了尴尬，这事整的，明明自己是想展现热情和尊重！ 马会长理顺情绪，热情的倒茶。 虽然今天一进门感觉有些奇怪，但他和马晰亮是照过面的，也能在总商会这个框架里拉一拉关系。 马晰亮电话里已经知道筹建协会意图，但海外的商业考察…… 尤其，今天这个事还很清晰——方总是要做个协会，然后拿这个协会去出海考察，重点是后面的动作。 然后，他见方总神色比较严肃，斟酌着表态：“方总，你这个提议是好的，只是具体是要怎么办呢？是今年这样搞一次，还是近几年都带着大家出去看看？又或者，这个框架就固定下来。” 马晰亮依旧斟酌：“如果能成，那这种促进交流的肯定是固定下来比较好，以后就能省事了。” “这个要往上面报批。”马晰亮先这么说，然后继续说道，“方总提到海外，提到欧洲，具体是哪几个国家？” 方卓没提冰芯的事，但也没隐瞒他接触到的：“易科手机在欧洲卖得不错，在那边的运营商合作伙伴是德国电信，我和德意志银行也比较熟，有过很多次合作，现在的金融市场有些震荡，那边邀请我去逛逛，年底有时间的话，我想着带着大家伙一起看看有没有好的机会，单单我一家过去总是有些形只影单。” 他知道德国电信是欧洲最大的电信运营商，也知道德意志银行在德国的地位，有这么两家在，那估计内里还有什么硬货。 “原则上……”马晰亮刚说了这个词就见方总眉头一皱，他立即解释道，“方总，这个不是那种原则上，这个是真的原则上没有问题，经济活动追寻务实，合作双赢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嘛。” 马晰亮就是很务实的那种会长，兴趣立即变得更高，问了问方总口中说的补贴和条件。 这其实很有既视感。 只是，那边具体采取何种力度还有待观察经济走势。 种种因素，除了考虑尽量让冰芯规避风险，也真是能让商业团受益的。 他在心里盘算最近两天要怎么来调研这个事情，又基于上海总商会的服务立场，询问道：“方总，这样，商会需要论证，也需要和市里讨论，你这边还有没有需要我们来帮忙解决的问题？” 马晰亮一怔，哦对……谁帮谁解决问题真不一定呢。 “合肥那边没问题。”方卓身上还有个安徽省商会的职务，这又是拉一手的提携，“杭州那边应该也没问题，我晚上打个电话聊聊这个事。”你看怎么才是恰当的，这应该算是好事，我尽量帮忙问问。” 马晰亮精神一振，笑着说道：“方总，你要这样说，那这个协会的进程肯定能大大加快了。” 方卓微微点头，总结道：“总的来说，这是纯自愿，有条件有需求的都可以试试，我是感觉能有很多互补的地方，今年年底出去看看，谈不成什么也可以为以后打基础。” 以及，他还在思索真的要在德国投资建厂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具体方式。 方卓考虑到冰芯的国际股东乃至iga基金本身就在国外运转，觉得德国投资或许可以再套个马甲。 冰芯或许也可以考虑隔着一层，这样会麻烦一些，但方卓总觉得多长两个心眼会比较好。 趁着这次金融危机，趁着赚了点钱，冰芯除了对奇梦达的一点点动作，也有必要布局功率半导体的研究，这个相对不用那么前沿的制程，但广泛应用于汽车工业、电力、电器，是未来的一大增长趋势。 方卓没有和马会长聊半导体的事情，他想着行程反正推迟也推迟了，有必要再去一趟北京，再聊聊冰芯可能需要采取的动作。 “方总，今天这么一谈，我的心情是格外振奋啊。”马晰亮亲自送方总出门，边走边拿出称赞的腹稿。 马晰亮热情的和方总握手，送走这位与众不同的副会长。 马晰亮打算到了工作日就开始发动筹建的程序，和几个长三角的主要城市都谈一谈商业资源对接协会，也展望展望到欧洲的考察。 只要真有领头人愿意做，马晰亮认为这是可行的，而且，方总在德国还有人脉，那就更值得投入精力来推进。 可是，接二连三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进来，先是杭州那边工商联负责人，再是金陵和苏州，然后是合肥。 马晰亮一边感叹副会长的能量和心气，一边更改计划，打算周末就加班开始做做工作。 这里面果然是有内情，也果然会被推动的很快。 ※※※ 关于冰芯的投建新厂，他既不是第一次和邱慈云邱总讨论，也不是第一次和领导汇报，但能感觉到大家对他的顾虑都比较不置可否。 方卓自己无可奈何，其他人也无可奈何，大家都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