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瞥了眼面前的男人：“就是正常的过分，让人觉得过分的不正常。” “方总。”苏薇忽然用了正式的称呼，“晚上我要和虞总聊聊她的履职问题，我觉得国内也很适合她，一样能有个很耀眼的局面。” 苏薇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了，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满意，只能重重的剜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而等到父母都觉得自家儿子絮叨的时候，方卓收到了一通来自国内的电话。 是曾经有过照面但又没打过太多交道的涪城副头目赵咏。 现在，经过将近一年的波折，倪润峰退休的事情已经成为行政、企业上下的共识，而接任者则不够清晰。 “方总，长虹是在涪城扎根的企业，去年双十一，长虹、美菱与易购有着很不错的合作，听说方总为国内电视的产业链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赵咏的语气很客气，没提想要接掌长虹的事，只是邀请方总给讲讲课。 随即，他把电话打给老倪，说了下这个事。 “我的态度，我有这么……明显吗？”方卓问道。 赵咏经过沉淀，这次仍然是接任的一号种子选手，而积极推进液晶战略的美菱总裁张学缤也被纳入了考量。 但是，到了今年一月初，美菱召开临时董事会，增选了一位合肥本地的董事，让董事会的力量对比发生变化，而增选极其关键的一票便是来自张学缤的赞同。 现在，春节前突然的变化立即被视为一个明显的信号——长虹掌门人的人选很可能关乎美菱接下来的归属。 要说这美菱本就是意外之喜，没了就了，可是，没有思想包袱、积极投身液晶前沿的美菱反而在液晶领域绽放了比长虹更耀眼的光芒，也进而帮着支撑了长虹的部分股价。 如果单单只是张学缤这样一个人物，大家会觉得，他不至于那么有胆量直接带着美菱破门而出，会注意影响，会顾虑很多因素。 换成背后的那个方总，大家就很确信，他一定能干出来这样的事！ 他想当长虹的话事人，想要方总的这一票。 “老倪，你们长虹什么时候换人？”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他和长虹其实没什么私人利益，既没投资持股，也没通过股票获益，但在公司事务上，双方算是双赢的。 但话说回来，现在也不是非要抓着长虹不放。 如果长虹真要枉顾公理、真要不顾合作伙伴的心情、真要觉得当初是被方总强行捆绑上车，那也无所谓，切割就切割好了。 “老倪，说实话，你觉得赵总适合接任你的位置吗？看起来，他已经做了很多的努力，这次竟然也能撇下脸面来合肥找我，我尊重你的意见。” 他主动建议道：“既然美菱董事会已经释放了信号，大家也接受到了信号，那海外公司也可以上一上美菱的产品了，成就成，不成也没办法。” 这也是方卓所能施加的不多的筹码了。 “既然连老倪你都这么坚定，那就如你所愿吧。”方卓说道，“赵总那边我干脆就不见了。” 方卓沉吟：“这样容易被戳脊梁骨，算了，还是不用加压了，事情摆在台面上让他们自己衡量。” 他没有多说什么，这一次的主动权确实不在己方。 “嗯？详细说说。”方卓明显更重视起来，这是来自一线客户的实际反馈。 倪润峰认真地说道：“也没什么好详细说的，晨星的芯片表现与适配就是更好，而且，他们的服务给我的印象更深，有一次差不多夜里十二点，我关于产品的短信竟然在半个小时之内都得到了很详细的回复。” “不论飞利浦还是德仪，他们绝不会拿出这样的服务态度。”星现在就在逐渐覆盖国内的电视厂商，要是等到液晶市场进一步扩展，你到时还想对晨星有想法就没那么容易了。” “老倪，你对晨星的评价这么高？”方卓很意外。 方卓听出来老倪的言下之意，就得趁着晨星半导体发力国内厂商但又大势未成的时机下手。 5的份额不多，是上次晨星借力发展时双方最终谈拢的一个深度合作象征。 这好像更容易被戳脊梁骨。 方卓不说话了。 他几乎可以断定，方总一定会下手的！ 就目前来看，全球范围内的竞争对手都比较迟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就这样吧，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长虹与美菱能一起开拓液晶市场。”倪润峰只在最后又提了句自己的期望，“它们的合作会是一场双赢。” 因为在都灵看冬奥会，虞海被放了假，他就把老倪关于晨星半导体的分析和判断都手写记在了小本本上，随后才是联系张学缤，布置美菱电器的海外渠道。 方卓心里没什么波动，只是又想到了智能化的未来，如果晨星能在液晶时代称雄，恐怕面对智能电视的发展也能继续占据份额。 是提高持股还是想办法收购？ 方卓心里做了个重重的标记，如果真有如此长线的发展，老倪要记上一功。 他有些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下来，认真的叙述自己与长虹方面的交流。 时间有点晚，晚上没有再出去。 “怎么？国内有电话？”苏薇笑着问道。 “一进这个房间，书桌就好像变成了恒隆23的会议桌，你身上的睡衣就好像变成了西装。”苏薇说着自己的感受，坐到沙发上，“我也忍不住要向方总汇报工作。” “我们的虞总呢，认为她所带领的易科海外仍旧还有潜力没发挥出来。”苏薇真就汇报了似公似私的沟通情况，“所以，婉拒了我这位董事给她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