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这下觉得古怪了。 老李同样觉得奇怪，一个有事还算巧，两个有事，难道是业界聚会吗？ 方卓想了一会，说道：“这些人不是都喜欢往有名的身上扑吗？或者，他们不喜欢被电话邀请，而是要亲自上门？” 他说道：“等等吧，按理说，霍家的长孙不至于请不动人。” 很快，霍启岗的回电没有太出乎两人的意料，这被推荐的第二位师傅也来不了，只是，这次的理由不是离开香港，而是身体不适。 霍启岗听到方总的反应，觉得气血有些上涌，认真地说道：“方总，再换一位师傅，这次我去登门拜访请他。” 老李慢慢喝口茶，倒想看看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茶水新换，理论聊完，电话久久没有动静。 他亲自来文华东方酒店登门致歉。 “霍总怎么还大驾光临，咦，一个人来的啊？”方卓已经有心理预期，调侃着这位霍家的年轻人。 方卓哈哈一笑：“霍总亲自出马了，我不信当面听到的还是这样的理由，直接说就是，你们香港的风土人情把我们都整稀奇了。” 事实上，正是他也觉得古怪才亲自登门请人，结果……香港确实风水之说更为盛行，可内地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名人，要说这方总，有消息流传，内地有位极其有名的郑大师见过方总，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如此情况，到底是算得准还是算得不准才能让这位满意啊？ 反正，香港的富豪名流那么多，功成名就的师傅们何苦与这样一号人沾染一身腥？何苦承担没必要的风险？ 可此刻坐在方总面前，他也不好明说。 他有点不满被搪塞。 霍启岗“咳”了一声，狠心道：“听说那位郑大师出国之后就没什么消息，一直没见回来。” 他困惑地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方卓哭笑不得：“我见这位都是两三个月之前的事了，他没得罪我啊，还送我礼物呢，真是……无妄之灾，说句不好听的，霍总，今天我还见了你呢。” “郑大师和我有一面之缘，他送了我一把桃木小剑，我挺重视的把它放在办公室，看这情况，他是出国出了事？”方卓皱眉，有点生气说道，“他是死了？真是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啊。” 郑大师说我十年劫，顶多让他打十年工而已，何至于死？ 方卓轻轻摇头，叹息道：“说真的，像咱们这样的，哪能不碰见一些莫名其妙的谣言呢？之前我在内地做电子商务，竞争对手黄总出了事，也有人传言是我做手脚，我真是怎么辩解都没人信。” 他吹了一口茶，对这次难得的机会没能兑现颇觉失望。 他是霍家长孙，对香港风俗耳濡目染，但不像长辈那样看重，经历今天下午这么一遭，真觉得那些江湖中人太过杯弓蛇影，趋吉避凶。 霍启岗松了一口气，其实，真要弄来风水师傅也不是不能办到，就怕那些人道行不够，偏偏，有口碑有水准的又很惜身，这才成了如今的局面。 方卓送他出门，坐回沙发后对老李笑道：“这这那那的，领导，见不着就算了，敬鬼神而远之。” 他吐了一口气，有点调侃又有点没好气地说道：“方总，这不是敬鬼神而远之，是鬼神敬你而远之啊。” 方卓哈哈大笑：“由此可见，这些人也没什么道行，等回了内地，我把郑大师的桃木小剑借花献佛。” 老李微微摇头，这件事就此作罢，还是要在业务上勇猛精进才是。 随后，他把邱慈云喊来探讨了一番冰芯的合作问题。 ※※※ 邱慈云曾经到香港都是来去匆匆，这次真是浏览了美景。 文华东方酒店门口被媒体记者蹲守，见到方总等人过来之后便围堵上来。 方卓的安全助理们都在身边，很快就撑开空间，但香港记者围在外边都有些阻碍了酒店的正常秩序。 记者们往旁边挪了挪。卓站定之后问了句：“真的不是刘德华来了吗？” 一位戴着鸭舌帽和大墨镜的男人停下脚步，往旁边张望，然后默默走进酒店，乍一看还真以为是来堵自己的。 记者们自然不答，重新问出关于香港和冰芯合作前景的问题。 “如果未来有扩张计划，我和邱总会优先考虑香港。” 然而，记者们并不满意。 方卓直接答道：“因为冰芯总部在合肥，综合考虑地理、人才吸引等原因，我们与奇梦达的合作生产线会放在杭州。” 方卓被问的有点恍惚了，咦，自己是香港人还是在这里起家？ 邱慈云不擅于应对这样的场合，他绝对是认真考虑了香港，而不是出于中芯时的经历私怨。 “邱总，你是不是对香港心有芥蒂？现在大家都很支持你的。” 记者话里话外就把邱慈云打上了狭隘的标签。 方卓直皱眉，看着邱总脸庞都开始发红，用力一挥手，直截了当：“冰芯扩不扩张、在哪落地都是由我拍板，今天也是我和香港的领导在谈，和邱总没什么干系。” 记者们一片哗然，提问声浪越来越高。 他揽着邱总在助理们的保护下走进酒店，只留给闪光灯一个清晰的背影。 文华东方酒店外一片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