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长结束了通话，方总不论做事还是说话，都还是让人放心的。 十月下旬，中行的混乱没有持续太久，李行长带病坚持工作鼓励了行内的很多人，他的这种精神也让领导点头。 可惜，外界情况没有以中行的意志为转移。 苏格兰皇家银行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沉默，最后给予中行和媒体同样的回复，它会保证与中行业务合作的专业性，也能代表两家对冲基金和李家城基金会行使股东权益，整个收购财团将会只获得一个董事席位。 作为英国和欧洲知名的商业银行，不可能意识不到对冲基金出现在中行ipo之前所带来的影响，它的回复既不专业，也不负责。 同样，中行高层内部也出现更多的反弹。 现在更合理的动作是不是冷处理？是不是息事宁人？ 仅仅半天之后，他召开了人数更少、级别更高的高层会议。 据说，拖着病体的李行长慷慨激昂的怒斥苏格兰皇家银行，要坚决制止对冲基金在这样的时刻成为银行股东。 李行长边咳边拍桌，怒声道：“就按我说的来，责任在我！责任在我！” 可这还面临着一个问题，中行的ipo国际路演时间已经定下，这时候真要中止与苏格兰皇家银行的合作，短时间内又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有一位素来和李行长不对付的副行长私下里说了一句：“他要有这能力，也不至于选了个苏格兰皇家银行。” 并且，不是由中行出面，而是监管层面的叫停。 “那我们的路演怎么办？新的战略投资又要从头开始？” “今天是10月的最后一天，是我们抛开旧的不良合作者的一天，明天是11月的第一天，正好适合我们筛选新的优质合作者。” 不管怎样，时至今日，既然李行长已经做主和领导沟通，让监管出手，那接下来的一体责任也必然由他来承担，好的坏的，都不会太远。 这样的情况顿时让苏格兰皇家银行猝不及防，这凭什么？这凭什么！ 从美林证券事发以来颇为稳坐泰山的苏格兰皇家银行顿时慌了神，急忙致电中行，寻找更好的解决方案，可是，中行方面明确拒绝，表示一切听从上面的命令。 一桩涉及31亿美元规模的投资能这样成了泡影？ 同样有利益关联的英国爵士李家城映入眼帘，后者也立即答应下来，这让苏皇家银行感受到不少希望，毕竟，李在中国也很有影响力。 李行长考虑再三，定下来第二天在总行的见面时间。 ※※※ 李家城在周楷旋的陪同下驱车前往中行总部。 “李先生，呃，行长在办公室，他还有客人，我给他打电话。”闻讯而来的行长助理面露难色，要打电话请示领导。 他这种时候展露出华人首富的气魄。 但他没有再坚持，引领知名企业家和华人首富李家城以及他的随行人员来到行长办公室。 行长助理开了门便退到一边。 可是，还没等开口，两人脸上的笑容同时僵住了。 除了李行长，他的客人只有一个人。 李家城和周楷旋愣在原地，心里不约而同开始怀疑中行这件事以及方卓这个人的卑鄙行事。 他的余光瞥了眼面不改色的李行长，知道恐怕是被故意安排了。 李家城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惊愕之后很快冷静下来，看着前不久刚见过一面的年轻总裁，出声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方总，中行这件事还真是无风不起浪啊。” 李家城不知道事情恶化到了哪一步，直接问道：“何来两个巴掌？据我所知，中行昨天刚要与英国银行停止合作，难不成方总和中行早就情投意合？” “我们iga基金联合德银、高盛的完备合作能力是一个巴掌。”方卓自若地说道，“你们苏格兰、美林、李基金把事情搞成一团乱是另外一个巴掌，没有你们的一团乱，就不会有我今日的受邀。” 方卓哈哈一笑：“是英国银行，是美林证券，至于有没有李先生的基金会，那我就不清楚了，有些事，就算我问了，就算李行长问了，恐怕也很难从周女士嘴里得到 周楷旋怒道：“你……” 周楷旋满面寒霜。 方卓一抬茶杯：“受人之邀，忠人之事，恐怕这一趟要让李先生失望了。” 李行长一阵为难，这方总也太直接了。 “我们毕竟是和苏格兰皇家银行签约，从来没和李先生的基金会有任何合作。”李行长缓缓说道，“这一趟恐怕……难有合作了。” 现在，这便是最正当的回应理由。 他看看李行长，又看看喝茶的方卓，慢慢起身：“还是方总有手段，还是行长有魄力，长见识，长见识了。” 李家城转身离开。 “行长，送送客人，我就不送了，怕李先生看我心烦，怕周女士看我又失了风度。”方卓笑道。 他想送送这两位。 李行长回到办公室，无奈地说道：“方总，你是不是有点得罪人？” 带病主持工作的李行长见这位对华人首富言辞激烈的年轻总裁此刻又笑容可掬，只觉既受用，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观。 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方总便是中行最好的选择。 方卓应邀前来中行的目的是作为新的战略投资者亮相高层会议，正式拿出高盛+德银+iga基金的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