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虹长虹，从小到大，他是耳濡目染。 “戳脊梁骨又怎么样？哪个重？哪个轻？”倪博仁据理力争。 倪博仁沉默两秒，梗着脖子说道：“就当方总从没去过蓉城，就当方总从没在海外帮长虹擦过屁股！” 倪博仁没把最后一句说出来，但父子俩都知道这意思。 倪博仁又说了一句：“功成不必在你，长虹只要能熬过去，绝对能一马平川。” 倪博仁拿过父亲刚才拍在桌上的酒杯，默默帮他满上，低声说道：“方总给我打的电话，他没多说别的，就是说了说国内的产业情况和现在的发展机会，他也说了，这有风险，不是非要投资面板才能活下去。” 倪润峰平了平心中的气，“哼”了一声：“算他说了句实话。” “省里的，市里的，老部下，新董事，哪一个不反对？” 倪博仁摇了摇头：“方总就是向我介绍事实情况，还给我看了你写给他的电子邮件，他就最后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就问，如果你在你爸的位置上，你要怎么选？”倪博仁低声答道，“我在电话没回答方总。” 这问题是问了儿子，也问了父亲。 这一刻，倪博仁没梗着脖子，没据理力争，他就在看着自己父亲。 儿子其实选了，他电话里不答，实际上已经用动作选了。 偏偏，他可以看着最亲近的人如何给出一致或相反的答案来印证。 到底是印证企业的命运、国内产业的崛起、商业策略的抉择，又或者，可能只是儿子对父亲在某个方面的尊重？ 他拿起酒杯，慢慢喝了半杯，喟叹道：“方也劝我，儿也劝我。” 倪润峰又看了儿子一眼：“惟愿我儿……” 这天晚上，倪润峰没有再喝酒，他开诚布公和儿子聊了很多长虹的事情。 包括他在长虹历史上两次失败的决定。 第二天，倪润峰给国外的方总打了个电话，讨论了一番这两天的最新动向。 末了，倪润峰还是没忍住，说道：“方总，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说就行，至于把我儿子当枪使么？我把他放心的托付在易科，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我退休也就退休了，是不是他什么时候也得被你方大总裁‘不必在你’？” “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老倪，这次不管你怎么判断，坚持也好，放弃也罢，即便小倪现在不知道，也会在几年之后从新闻或者别人口中知道的。”方卓很平静坦荡，“与其他那个时候回想现在，不如亲耳听听父亲的考虑，不要出现什么误解。” 倪润峰冷笑了两声，他是对方总这种行为发自内心的生气。 他顿了顿，又说道：“况且，我也觉得，父亲永远不能把儿子教成他所期待的样子，他只会教成他自己。” 你不能面对你儿子，一边权衡忍耐，又一边称赞别人鼓足勇气的冲锋。 而，你儿子又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想看到什么样的父亲呢？ 方卓已经知道老倪的答案，言简意赅地说道：“早做安排。” ※※※ 当有了长虹在内的坚持，有了倪润峰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劝说，再加上方卓来自海外的电话，康佳是第二个坚定下来的企业。 电视联盟的局面暂且稳住。 只是，这股心劲能持续多久还得看其它方向上的进展。 方卓和京东方的王东升通了几次电话，定下先试探的手段，也以此来给三星施施压。 要说上海方面下决定投一条面板生产线，那可能很有难度，一是所需资金很多，二是本身缺少来推动这意愿的人。 方卓考虑到郑丹锐所处的环境，也考虑到一些不太好说的行政情况，只能是拜托给借借势，看看三星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而三星方面似乎进展的很快，连续有来自韩国的两波团队加入与地方行政的磋商洽谈。 至于怎么投……海的国资愿意投钱投到天津这边，二说就是让京东方落地到上海，后者的投资显然会比前者多很多。 “王东升这么神通广大吗？” 然后，这个消息在京东方没有外露的情况下被三星轻而易举的知道了。 “三星方面有人和上海接触了，还是对投资生产线的考察，这是你们京东方接触到哪，他们狙击到哪啊。”方卓感慨，“这么看来，三星这个投资意愿的真实性很值得怀疑。” 方卓说道：“两边都按正常流程谈，真谈，别假谈，该据理力争就据理力争，该打什么牌就打什么牌，人家三星的消息灵通着呢。” 第411章 不给糖就捣乱 这是方卓接到电话时的直觉以及数天来不断被加深认知的结论。 方卓对这倒没什么犹豫，一方面是对国内产业发展的乐见其成，另一方面，没能力也就算了，顾好自家便是，偏偏索尼的斯金格是好大哥，而且，这次电视联盟的各家掌门人都把电话打了过来。 按理说，作为牵头人，撮合出一个电视联盟和京东方的合作已经够意思，没有再继续售后的道理。 所以，那和三星试试手也无妨。 趁着最近因为安卓的沟通比较多，方卓借自家球队季后赛首轮开赛的机会，约了老爵士一起看球、探讨谷歌和安卓、聊聊索尼集团的改革与发展。 火箭在西部常规赛的排名为第三名，前面是第一名的马刺和第二名的超音速队。 由教练尼尔森执掌的拥有纳什、卡特、姚明的火箭队今年已经有了冲击总冠军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