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晓鸽等到这通电话结束后用眼神询问。 第385章 密谋 在这一声明背后隐约便是来自当当的支使，除此之外，行业秩序到底有没有被破坏……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因为促销力度，易购这边的采购有串货之嫌。 连续两通电话的时间很近，暂时不清楚版署方面是针对这些天的竞争还是出版社联合声明的作用，如果是后者，未免反应太多迅速，或许有人提前打了招呼。 方卓先打电话点了一个人，正是还在亚马逊任上的总监石涛。 到底能不能这样判定先不管，好歹约谈的时候能言之有物。 办公室里的熊晓鸽瞧着方总有条不紊的安排，忍不住问道：“方总，你这是提前有准备啊？” 熊晓鸽想了想：“能怎么样呢？你们两家自己贴钱打促销，算什么大事？可能就是因为电商的舆论容易发酵，版署才要找你们谈谈。” “这1000万美元可能是花不下去了，就算花，也不能是这样和当当针锋相对的花。”方卓估摸着说道，“版署出手，那就得有个结果，不然也不好看。” 他没有继续往下谈这个事，相信方总能正确解决。 方卓看了眼时间，重新坐下来泡了一壶茶，皱眉道：“考虑到项目周期，那几家现在恐怕不太好掏钱。” 他心里不舒服的抿了一口茶，继续往下听。 不光是半导体行业，看看今年从当当挖了挖人就把庆子给急的。 熊晓鸽大体知道这么个情况，笑道：“挖呗。” 熊晓鸽觉得方总这是听不出来嘲讽，要不就是他在自嘲。 方卓唾面自干，浑不在意地说道：“冰芯还是需要钱发展的，我考虑了一下，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他们也已经了解冰芯，还是更好沟通的。” 熊晓鸽心中一动，沉吟片刻：“投都投了，idg多少也是有规模的，还能有些耐心。” 五年时间，50。 眼看这就一年半了，冰芯其实进度不错，搞定了设备采购和技术引进，请来了胡正明这位技术大拿，成功跨越风险量产这一关，即将进行正式的运营。 这种情况下从熊晓鸽的角度看，既不想再掏钱，也不想放过可能带来更大收益的机会，钱已经走完流程投出去了，那就放着吧。 熊晓鸽忍不住冷笑一声：“那你想干什么？真以为大家都是做慈善呢？任凭你怎么说，就是不掏钱，还能咋地？” “采购设备这个事很不容易，我们用尽手段才拿到许可，也是内地第二家有许可的晶圆厂，美国那边时不时还会审查情况。”方卓忽然提起前面的工作。 “半导体太难了，我不想干了。”方卓说道。 “不是我的退出来逼人就范，是上海的国资意图以一个不错的价格收购我手中冰芯股份，或者，合肥国资也行，反正就是国资。”方卓纠正了说辞。 一瞬间，他把这话和刚才方总所说的那个采购设备许可联系在一起。 正是因为国资成分太重，到了中芯和冰芯，股东有很多全球知名的投资机构，没有这一层，绝对不可能拿到许可。 极可能重蹈覆辙。 熊晓鸽知道方总不懂技术，但是他懂商业，长虹、美菱、康佳这些好朋友是冰芯的好朋友还是方总的好朋友？ 谁也说不清。 熊晓鸽把自己代入到投资方，啊不，自己真的就是投资方！ “恶心！恶心呐！恶心！呸，太恶心了！”熊晓鸽怒斥方卓。 你老熊坐在我的办公室，喝着我的茶，密谋 熊晓鸽调整情绪，吐了口气：“方总，你这样的人，真的，我都想把这杯茶泼你脸上！” 熊晓鸽闭上眼，不要指望方总这人有什么羞耻之心了。 “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啊。”方卓真诚地说道，“老熊，这几年，咱们之间还用说吗？” 他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方总，你别这样，我害怕。” 这才是你找我的理由吧！ 他摇摇头，由衷地说道：“方总，冰芯未来系于一身，你别真退出了。” 熊晓鸽“哼”了一声，现在只觉什么都不保险。 “老熊啊，你真别多想。”方卓看着老朋友的神色，笑道，“找钱筹钱只是手段而已，冰芯没个模样，我不可能退出的，我还等着和台记过过手呢。” “老熊，你这样说，我很不喜欢。”方卓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们是冰芯的翅膀，一旦冰芯真的有一天腾飞，别人就算了，你老熊的名字我就给刻在我们厂门口。” “好，一言为定，咱先这么说，到时候再随机应变。”方卓颔首。 不是这个一言为定。 方卓理解地说道：“好的，晚上想吃什么？今天的餐厅我让人找了大厨。” “没问题，听了老熊你这个说法我才算豁然开朗，怪不得我总是有良心，就是因为经常喝好酒，都给补回来了。”方卓笑道。 “我们易购真是一个挑战者，两三年内，当当在这个市场肯定都没问题。”方卓耸耸肩，“熊总，清醒点，这场竞争不会因为我怎么样就能左右胜负，只有持之以恒的为消费者带来利益，才能在这个市场上胜出。” 这天晚上，出版社和版署的消息都传了开来，但并没有影响易购对投资人的设宴款待，大家都吃吃喝喝聊聊的十分开心，严宏临和宁峻夏还一见如故。 等到晚宴散场，熊晓鸽被自家idg副总搀扶着上车，忽然用手扶住后车门，瞧向恒隆23的方向，愤愤不平地说道：“谁能把冰芯做起来？只有特么的方卓！” 熊晓鸽拽住车门，梗着脖子：“我没喝多！凭什么说我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