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心想，自己是挺了解当当的模式，还知道当当是个夫妻店。 电话另一端的李果庆闻言有些失望，旁边听着外音的妻子俞瑜也摇了摇头。 李果庆精神一振：“方总，是这样的，老虎基金呢，我们一直在谈，现在聊的……” “1100万美元，18。”李果庆回答，又忍不住解释道，“方总，是这样的，老虎……” 李果庆惊愕了：“那个，方总，嗯……我还没说完，我们是搞了两个方案，第二个方案是750+350，后面的350万美元留给我们管理层增持股份，这部分算我们借的，后续可以还。” 李果庆和妻子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通电话出乎意料的顺利。 因为听说内地首富在上海拿地的大手笔，所以找了易科投资，但找之前也稍微了解这位方总的作风，他当初好像也是拿了新浪的董事席位。 李果庆犹犹豫豫，目光里寻求妻子的意见。 然而，她离手机太近，李果庆又没捂话筒，这话被方卓听见了。 夫妻俩不约而同的心想，就是因为有名声才不敢信呢。 “简单，当当后续肯定还要融资，李总刚才说的第二个方案提到你们管理层增持，那肯定是考虑后续融资的稀释了。”方卓只听那么一句就知道管理层的想法，“你们要350万美元是吧？那我额外再借你们200万，不算做这次融资条件，剩下150万缺口，你们自己去找。” 她直接说道：“方总这么爽快，那我们当当就答应了。” 方卓电话里笑了两声，觉得这俩人现在真是妇唱夫随，当然，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以后撕个天翻地覆。 方卓结束电话，又给易科投资的副总打过去，表示要尽快完成合作，抢在老虎基金反应过来之前把合同签掉。 上海地皮的利润肯定换不到冰芯的一条生产线，但当当以后上市没准可以换来新的生产线。 第274章 精神传承 他一直到登上飞往东京的航班都在琢磨这样一笔投资所能带来的收获以及诸如此类的预期。 当当→冰芯生产线+1。 基金→冰芯生产线+1。 合适的时间进行合适的置换，只要冰芯的人才、设备、工艺到位，这砸锅卖铁的不就把产能给提上来了吗？ 如果国内外其它项目有更好的进入机会，生产线+1+1+1…… 方卓遥想竞争对手，评估自己如此生产线+n的算法能不能匹敌台积电，唔，生产线越往后越贵，算法可能要调整为单次+05，那……还真是需要多多努力。 “方总，还有半个小时。” 她一路都很紧张，也在默默观察，老板好像并不严厉，只是颇为沉默。 “噢，知道了。”方卓听到秘书的声音，回了回神，思绪从+1+05转到了胡正明教授的弟弟胡正大身上。 早两年，他是台积电的研发副总，据说是自己申请转到了市场领域。 方卓在31日拜访胡正明之前有让科大的人致电胡正大，谈及的是中科大和加州大学的学术交流，也聊了胡正大出身的普林斯顿大学，顺势又聊了聊他的哥哥胡正明教授。 这不免让方卓有些额外的思索。 胡正明离开企业，重返学术，梁孟松数年后出走三星。 如果可以，方卓希望能和胡正大当面聊聊，从而能有更好的判断，嗯，先访哥哥，再问弟弟，这礼数就相当周全了。 方卓愿意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试图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 4月1日，傍晚五点半，从上海起飞的客机降落在东京成田国际机场。 江腾茂懂汉语，他一边彬彬有礼，一边震惊于中国富豪和索尼の敌的年轻。 方卓笑眯眯的对电视台的人说道：“明天下午录制，今晚我们就自由行动了，我这里也有朋友，接待方面就不用劳烦贵方了。” 这时，方卓已经瞧见了人群之中走过来的乐享电子总裁田中実，他继续说道：“江腾先生如果愿意，晚上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饭。”失礼。 方卓笑道：“那可不成，晚上我还有事要聊，就尝尝本地的美食好了，田总，咱们老朋友之间不用客气。” 乐享电子在日本销售易科的贴牌产品，前期步履维艰，现在嘛，虽然比不上美国市场，但也渐渐打动了一部分用户，最起码能让田忠实的公司远离破产。 反正方卓从这位的脸上没看出来什么不满。 方卓四人登上田忠实准备好的车，下榻酒店也被安排在东京丽思卡尔顿酒店，比电视台安排的要好上两筹。 但其实，方卓对此也没什么解决办法，因为乐享电子更多的还是在面对东京消费者根深蒂固的观念。 “你面对的竞争对手不是一般的企业，是索尼啊，它是全球巨头。” 田忠实听到索尼两个字，忍不住出声嘲讽竞争对手的策略，直到现在，索尼仍旧没有推出一款像样的p3竞品。 等到下车，秘书赵智善眼看日本人去酒店前台，忍不住小声感叹道：“田总真的对索尼很有情绪，嗯，很愤怒啊。” 方卓瞥了眼赵智善，笑道：“田总就是索尼出来的，难免对老东家多一些关心和爱护。” 方卓说道：“田总虽然立场改变了，成为索尼一部分业务的竞争者，但他的关心和爱护，我相信是没有变的。” “再说了，我认为田总身上传承着索尼的精神，只要有这股精神在，由谁做产品、面对消费者不是一样呢？” “小赵，晚上九点半记得提醒我给台湾的胡总打个电话。”方卓瞧着冲自己快步走来又带着笑容的田忠实，嘱咐了另一件事，“我得和胡总聊聊台积电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