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我们努力和胡正明联系，我们合肥是不是可以得到‘冰饮计划’的青睐？”王书山温和地说道。 “我相信领导的全力承诺，我现在也会全力推动晶圆厂在合肥的落户，希望这是一次愉快的合作。” “合作愉快。” 方卓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 来自领导全力的表态像是一个火花，点燃了由半导体项目思考来的很多想法。 一个已经把先进技术过程走一遍的大佬有多重要？ 具体数值或许模糊不准，这种巨大的提升却是毋庸置疑的，它是整个团队艰辛努力的成果，但更是技术领军人物指引的效果。 所以，他定下了两个小目标，先挖胡正明，再挖梁孟松。 中科大这样的名校正是最好的实施平台。 中科大则不然。 彼时，合肥解散师范给中科大腾出校舍，全省不通暖气，中科大通了暖气，城市电力紧缺，中科大是优先供电单位…… 所以，王书山第一站把方卓带到中科大校园，他有底气说出“咱们科大愿意全力支持”“老师学生不愿意留下来，校长亲自做工作，我亲自做工作，绝对没有半句虚言”的话。 有一个“六度分隔”的理论，两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而中科大想要发动人来接触之前就任教于加州大学的胡正明，恐怕还不需要六个人。 方卓上次眼睁睁看着“汉芯”的陈进成为交大新成立微电子学院的院长，那要是真下力气，把胡正明“诓”来，给他一个荣誉院长之类的名头又有什么不行？ 这就是一次“全力”的验证。 不过，最令团队和地方领导们好奇的是——方总到底对王书山提出的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 地方领导不敢冒昧询问王书山，项目团队则在返程的路上把疑惑问了出来。 大家都信……信了才怪！ 至此，第一轮城市考察取得让人喜忧参半的成果。 百亿项目，这是一个百亿项目！ 这一趟能参与到如此项目的考察，团队里每一个人都与有荣焉。 这和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也让他反思了对某些事的看法。 他已经给不出意见，只能最后说着“考虑”和“慎重”的话。 俞军感慨道：“这是我最难忘的暑期工作，我也对方总有信心。” “经济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方卓握着手，调侃道，“我一直以为我就是国家的现在，原来在俞教授看来，我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俞军重重握手，失言了，方总已经是这个时代里最耀眼的商业人物之一，但他的年龄有时会让人忽略这一点。 方卓回到上海就方便安排很多事，项目团队成员有离开的便让专车送到目的地，其他暂时没事情要处理的则晚上一起吃饭。 按照计划，“冰饮计划”仍旧会有第二轮的城市考察，届时等到那一轮结束，方卓还会额外派发一个大红包。 易科已经约了d中国在申的负责人并在知晓老板的回程后定下第三天的见面。 相较于上次对d的考虑，这次回来，他手上已经有了不同城市开出来的条件，也有了合肥一方的草签合同。 方卓在见d中国前先把中芯副总裁邱慈云给约了出来，向他汇报了一下项目的工作进度。 “合肥啊……嗯……”邱慈云咀嚼着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城市名，“恐怕，城市底子不太好补。” 这其实是邱慈云爱听的话，他对中芯的快速扩张有疑议。 方卓又说道：“我让合肥通过中科大去挖台积电的胡正明，他们愿意尽力尝试，我认为有一定的希望。” 邱慈云一怔，凝重的脸色渐渐转为多云，缓缓说道：“嗯，合肥也还行。” 只要听到名字， 这是胡正明的分量。 邱慈云心中的震动远超面上所展现出来的，他稳了稳心神，详细地问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甚至，为了确认这一点，方卓还让美国的人去加州大学向校方拐着弯子的询问胡正明动向。 而具体的挖人方式，这事关中科大，方卓也就顺着这话题把合肥领导态度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第一次见面是问意向，第二次是聊政策，第三次已经谈好地方条件并把目标瞄准台积电的大将。 “如果我的煞费苦心能把胡正明挖来，那我一定多苦几次。”方卓笑道，“邱总，正是因为合肥和中科大的能量，所以我心中才有了很大的倾向性。” 关于台积电的竞业协议，这是必须要考虑的一个因素。 尤其是，方卓早早就把主意打到台积电的人才头上。 方卓认真点头：“是啊，我会和合肥还有中科大保持联系的，这件事是重中之重。” 方卓脸上露出笑容，话锋一转：“但还有一件更为重中之重的事，我认为要比胡正明更重要。” “邱总，不知道中芯有没有竞业协议呢？”方卓看着中芯副总裁的表情，言语委婉，目的明确。 中芯有没有竞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