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返申，方卓一点都没闲着，召开会议，听取汇报，确定行程以及在傍晚给家里打了好些个电话。 好在……家里已经颇为习惯这种忙碌。 方卓很欣慰。 次日，精神饱满的方卓在上午九点抵达交大。 “方总，就这？你就穿这？” 许柯登琢磨了一秒，点头道：“也行，底线都是一步步降的，学校都愿意答应你那个奖学金命名了。” “方总说的是，我今天无条件同意方总的话，只要你给我们学校掏钱就行。”许柯登已经不再是交大的讲师，可今天还是习惯性的把立场放在这边。 方卓和许柯登漫步在校园里，听着后者讲解这次奖学金的设置、学校里的安排以及相关学科的追赶。 “其实吧，咱们易科是正经单位，也不用这么为难学校，产品部门好些个交大出来的，都是自己人。”方卓如此沉静的表态。 方卓喟叹：“我是打算让你上台念的。” 两人对视，产品总监的眼里满是坚定，他这个年龄又曾是交大的讲师，实在跟不上潮流。 远处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已然是交大金融系一名大一新生的赵素祺快步走来。 “可能是知识让我长个？”赵素祺开着玩笑，“这是什么？我的生活费、炒股费？” “哥，十万美元已经亏掉一万了。”赵素祺尽量平静的汇报战绩，这是哥哥先前让自己练手的。 他今天不想聊这些，只是关心妹妹在学校的情况，包括住宿、交友、健康。 不过，她没跟着去见领导，直接和平常学生一样进了多媒体教室。 领导们也感谢了来自易科的奖学金，表示会公开透明的选择获奖学生。 方卓打算看今年新浪的股价情况，有所上升的话就考虑再设立一个针对贫困学生的奖学金。 方卓和领导们的寒暄客套很快结束，随即便在陪同下来到多媒体教学室，就设立奖学金致辞并颁发给第一年的学生。 上午十点十分，方卓站到舞台上，面对着交大半导体相关的莘莘学子。 “有些同学可能知道我，有些不知道，我们易科的产品就是音乐播放器1、j1，目前市场占有率不错。” “实际上，我们产品中有个很重要的零件是微硬盘，是从日本的东芝采购。” “微硬盘的音乐播放器一下子变得畅销起来，当然，这里面还有其他原因，但硬盘上的技术突破很关键。” “毫无疑问，我们国家的半导体工业是落后的，是要追赶的，是要你们以及你们后面的学弟学妹一起付出辛勤努力的。” 方卓真心实意的致辞，又聊了聊企业中会碰见的问题，包括易科曾经派团队到东芝寻求老旧技术的转让却遭到拒绝。 “我们易科不会是第一家碰见产业链利润问题的公司，也不会是最后一家。” “半导体很难，追赶也很难。” “我问他，有多漫长呢？五年够吗？” “我又问，十年够吗？” “我再问，十五年够吗？” “我笑着说，十五年就够了，也不算漫长嘛，我还以为我有生之年看不到呢。” “如果这期间还有什么我能做的，一定和我说。” 方卓冲着安静的多媒体教室鞠躬，迎来热烈的掌声之后开始正文。 “第二位，‘我看谁不喜欢半导体’获得者是微电子学院刘猛观。” 因为致辞而凝重的教室气氛随着一声声“我看谁不喜欢半导体”而变得愕然、轻松、忍笑、忍不住笑…… 旁边 “明年我还来，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谁不喜欢半导体。”方卓登台后就没什么尴尬，反而喜欢这种氛围，拿着话筒说了一句。 方卓在笑声中走下台，把时间交给领导。 方卓记得许总监前面就说过正是这位主任开明才定下来名字，连忙握手：“陈主任好，陈主任好。” 方卓寒暄一会，听了听这位主任的介绍，对他印象很好便又询问许总监说过的重点项目。 方卓赞叹点头，忽觉一阵耳熟。 汉芯？汉芯？？那个造假的汉芯？？？ 就你，就是你啊？ 方卓因设立奖学金的好心情全都没了。 我看你特么这个主任就不喜欢半导体！ “方总？方总？” “啊，陈主任。”方卓难得的表情管理失控，被喊了之后迅速回神，压下震惊，重新神情自若地笑道，“想到咱们自主研发的芯片就心潮澎湃，有点激动，有点走神。” “国内半导体任重而道远，希望能更好吧。”陈进满怀感慨地说道。 台上领导结束讲话，最后由陈进这位海归博士、高端人才、中心主任、重点项目带头人登台做最后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