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接过茶杯，调侃道：“看你这么问我，我以为是多好的茶叶，结果整了两个茶包泡着，还有，你这房子砸掉重装，不能立即住吧？得通风散味。” 方卓：“……” “我看你晚上和熊晓鸽嘀嘀咕咕说了很久，像是多年没见的好朋友。”虞红走到阳台边欣赏夜色霓虹，随口说道，“你们这些人有时候真的让人无话可说。” “都说了什么？”虞红问道。 虞红转过身：“你是怎么决定的？国内呢？需不需要上软件？” 虞红听懂了意思，讶异道：“你们认为国外的软件有很大的盈利空间？” “这种时代浪潮是互联网音乐，是数字音乐。” “这种音乐发展的果实需要通过软件收取。” 方卓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因为我一开始就是想挣两个臭钱。” 她思索一秒，一下子明白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方卓振振有词地说道：“对啊，谁能想到ipod居然不支持微软的系统啊，我当时一看到这个消息就想着抓紧跑去捡钱，可现在老熊说他要在后面顶住，让我挣更多计划之外的钱，我怎么能不犹豫呢？” 虞红不以为然地说道：“苹果怎么了？苹果的硬件不也是从各个厂家买来再组在一起？它的产品表现没比我们强，唯一就是多了个管理音乐的itunes。”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虞大总监的认知才是对的。 方卓“哈哈”笑了两声，忽然说道：“虞大兄弟，你看着我的眼睛。” “呃。”方卓莫名结巴了一下，“那个，嗯，你今天见到周辛的女朋友了吗？” “我听小苏老师说，周辛已经想着谈婚论嫁呢，你说这是不是太快了？”方卓说道。 方卓犹豫着说道：“他那个女朋友吧，我看着有点没那么单纯，嗯，就我的印象。” 方卓也没有处理这方面的经验，踌躇沉吟。 “那行。”方卓松了一口气，他真觉得自己不太好插手。 如此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月亮更亮，星星更稀。 “行，明天会上见，哦对，明天傍晚我去提车。”虞红干脆地说道。 “薇薇同样可以开呀。”虞红认真道，“我现在骑摩托有些不太好，得顾虑公司形象，走吧，我去隔壁了，别在这吸装修材料的毒气了。” 然而，虞红喝完杯中的茶水就觉差不多，有些渠道上的问题还得整理一下留明天会上说，她再次出声赶人，考虑着到隔壁和闺蜜聊聊其它的事。 真是一个尽职的市场总监…… 大不了就是回归国内市场，旱涝保收。 ※※※ 次日会议，方卓没想到idg除了熊晓鸽之外还来了美国本部的高层，当被询问起和苹果的竞争态势时，他给出如此的表态。 “同时，我们的产品线也比对方更丰富。” “一旦它有了很好的市场反馈，基于微软系统的音乐管理软件也会面世。” 方卓手里拿着的是128还没改款的p1，哦不，按照决定，它现在的名字是j1，但隶属idg总部且从香港飞来的米勒没什么怀疑，他只是对技术能力这回事稍微质问了一下。 方卓没等这位高管带来的翻译说话，直接答道：“但我名下的另一家公司开发了横跨整个中国的医疗服务系统，易科有相当一部分人员是从那边过来的，有着丰富的互联网应用开发经验。” 米勒稍作思考，说道：“我们对硬件上的东西不感兴趣，也不只是我们，单纯的硬件在美国是缺乏吸引力的，即便乔布斯的ipod也是如此，据我们的观察来看，ipod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pod的价格相对高昂，它为了自家电脑的系统又过于小众，1不同，我们对1和p1的定位是大众消费品。” “米勒先生，请注意，这是我们的宣传还相对局限的情况下所带来的销量，这种硬件前景我认为还相当广阔。” 他低声和熊晓鸽讨论了一番，点点头，示意方卓继续。 米勒是级别上比纽约那位史密斯还要高上一级的vp，他本来人在香港，听中国区总裁熊晓鸽聊了中国苹果后便直接飞来了上海。 米勒今天来这里更想听一听软件上的故事而非硬件上的盈利，即便后者的看法有些许改观。 方卓关于产品系列更具体的成本、盈利、渠道阐述没有得到更多回应，趁着喝水的功夫观察到熊晓鸽的表情有些急迫，米勒为首的三个白人则有些失望。 “除了产品上的表现，软件建设当然必不可少。” 方卓这两句是用中文说的，接着他怕翻译翻不好自己的话，直接用英文描述道：“未来的一年内，我们会依靠硬件产品的铺设、技术团队的开发能力来做一个音乐软件上的深度共建，旨在打造生态内容闭环，给公司和客户带来共同的价值。” 米勒的眼神慢慢亮了起来，嗯，是这个味道。 “亮点是载体，优势是链路，方法论是用组合拳达到平台化标准。” 仅仅是几句话，但为了描述清楚，方卓引申了不少解释。 然而，米勒已经满是欣赏，甚至第一个鼓起掌来。 “高屋建瓴。”米勒的发音虽不标准，也足够旁人听明白。 米勒继续说道：“我认为idg和易科是有合作基础的。” “谢谢米勒先生，我也认为易科在美国的发展需要idg的帮助，这种帮助也一定会带来丰厚的回报。”方卓如此说道。 双方有了奇妙的共识之后，接下来的谈话就比较轻松了。 投资的事不能一场而定，合作意向和资源帮助则可以愉快的聊一聊，尤其软件方面的版权授权，米勒说这里很有斡旋的空间。 “方总，你的高屋建瓴很高啊。”熊晓鸽沿用米勒的话评价今天听到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