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都是来自挂号网一线的员工。 同行业里的互联网医疗不到100人，也难怪陈兴认为挂号网太过臃肿。 方卓对此嗤之以鼻，他提高估值哪里会用这种方法。 很多员工都是第一次见方总本人，但几乎都从电视上看到过他挥斥方遒的样子——这个夏天《赢在中国》热播的时候，每个员工都会和家里亲戚骄傲的说自家老总正在电视上。 会议厅汇聚的说话声渐渐平息，值此行业风雨飘摇之际，方总把大家喊到一起说话了。 “来，从第一排往下传，一个一个的摸摸看，这是我们共同努力获得的认可。” 女员工的脸和手都有些粗糙，她有些慌乱的接着奖杯，不知如何是好。 女员工粗糙的手摩挲着奖杯上“挂号网”的刻字，眼里不知不觉噙满了泪水，奖杯的沉甸甸亦如荣誉的沉甸甸，然而，未来的路又要怎么走？ 她把奖杯传到第一排的第二个人手中，伸手抹了抹眼泪，抬头去看重新走上台的方总。 “北京的互联网医疗在裁员，深圳的医疗在线已经考虑倒闭破产，挂号网的生存岌岌可危。” “我最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一度这样想过，可是，有一天看到网站后台时不时跳动的数据便打消了这种想法。” 第199章 小方总的演讲 “我苦苦思索，到底怎么样才是最好的。” “他不是第一回使用挂号网，他已经是第三回为了孩子跑到上海。” 方卓的声音依旧平静：“其实，我没提挂号网的事，反而是他随口聊到从报纸上看到的新闻，因此便很忧虑，说下回没了这个，他得提前两三天从家里出发。” 方卓有些动情了。 “我、我……”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不是身处黑暗，而是原本有光明的前途却一下子跌到阴影里。 方卓完整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语速慢慢加快，内容忽然延展到其它地方。 “那个设计师的名字叫查理。” 方卓停止说话，站在舞台上扫视整个会议厅，看到那个闪闪发光的奖杯已经传到第五排。 “然而，那时的人们不知道，火车会越来越快！” “卫星会环绕地球！” “他们不知道，他们只会说，查理啊查理，你这个蠢玩意，你应该坐上马车！” 方卓还在继续，声音却平和下来，语速也变慢，仿佛在阐述未来：“是的，他们不知道，他们不知道挂号网也有一天会像现在大家对火车的认知一样普遍。” 方卓伸手压了压，说道：“我播下了一粒种子，今天在座的所有人以及没有到场的那些兄弟姐妹一起浇水施肥，它破土成长，沐浴阳光，成长为一株幼苗。” “我不能因为惧怕幼苗经不住风雨，就不播下这一粒充满希望的种子。” 刚刚响过掌声的会议厅随着这句话变得沉重。 方卓却再次把话题延展，叹息道：“161年前，查理设计的那列火车有个很遗憾的结局，火车的重量最终压垮了铁轨。” “29年前，飞往金星的9a号被地球引力捕获。” 方卓顿了顿，平静地说道：“今年，挂号网要进行战略上的调整。” “失败从来阻拦不了时代的发展。” “今后不管挂号网以何种方式延续下去，我都希望一起为它努力过的兄弟姐妹能为这段时光感到自豪。” 方卓放下手中的话筒，把它固定在支架上，抿了抿嘴，宣布道：“挂号网所处的环境发生变化，行业预期大幅波动，我们的公司确实无法支撑现如今的所有人。”！” “从今天起，愿意转入易科公司的人将会获得为期半年不低于挂号网的薪资报酬，留下的员工也将保持待遇不变。” 方卓注视着传到后排的奖杯，听见会议厅里响起的嗡嗡讨论声。 “易科是个好项目，不然，央视不会邀请我，风投也不会投入一千万。” 方卓目视已经传到最后一排的奖杯，不再说话，等它过了全场所有人的手抵达终点时才说道：“这绝不是挂号网拿到的最后一个奖杯，但我相信今天是挂号网，是易科，也是我们大家一个新的开始。” 方卓站在舞台上深鞠一躬，再抬起头时，眼里和此时台下的很多人一样也有了泪水。 掌声像是燎原的火星，迅速点燃了整个会议厅。 方卓放下奖杯，安慰式的轻轻抱了下这位陌生的女员工又对台下的人挥了挥手。 第200章 年度失意 计划赶不上变化。 作为创始人之一的现股东，作为市场部的总监，她哭得稀里哗啦，实在没有状态再上台发言。 从合肥到杭州再到浙江省，以及现在的华东、北京、广州，挂号网扩展的每一步都看在眼里，而也就是方卓在台上演讲的时候，她在台下收到了深圳医疗在线宣布破产清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