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会分啊，如果挂号网展开增值服务，我绝对不会食言。”方卓肯定地说道。 “我和你们说我对政策的判断，但那又不真是我说说就能定的。”方卓平静地说道，“如果政策上允许，我当然同意收取一点点费用，积少成多，薄利多销，这本来就是网站的一条路子。” 周辛被问的有点茫然了，不就是师生饭局吗？老师邀请其他人跑了一趟上公开课，晚上一起吃饭既感谢也联络情谊。 “你老师呢，他在我们进门介绍完人后也没问别的，开口就问盈利模式，这肯定有兴趣的成分在内，但我总觉得吧，他还有些其他的意思，也许就是看我的态度上不上道呢。” 方卓露出一个笑容：“再说了，他是教授，他是你老师，他认为挂号网未来的盈利模式没问题，你应该相信他啊。” 方卓晚上喝了不少，语速既快，内容也多，放佛酒精变成了絮叨催化剂。 他低着头，踢了踢行人道上的凸起，期期艾艾地说道：“方哥，我倒是没有想怪你，就是……就是不太喜欢这样。” 方卓望了眼黑漆漆的天空，淡淡地说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你实在想感谢你老师的人情，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不是信我，你是同样认同——上面不会把这种公共医疗资源推到盈利区，至于你老师嘛，我在公开课最后就提过‘政策’因素。”方卓呼了一口气，“他应该不会想不到吧，只是每人的判断不同罢了。” “人家才没你那么傻。”方卓摆摆手，“到时候再说，先把省立接进来，化被动为主动，所谓分点，所谓返点，那都是以后的事。” 方卓把这位还是大三技术主管的表情看在眼里，忍不住笑道：“得催催小虞，还得招一批人，嗯，可以找兼职的学生，前期肯定是只有零星人用这个。” 周辛再次点头。 “小周啊，好好干，我就希望有一天，饭桌上我也就欠欠身、抿抿酒、点点头，咱们要做的事就成了。”方卓不胜感慨地说道，“我们只有十分努力，才能显得毫不费力。” 他“嗯”了一声，转身走进学校。 他大是恼怒的揉了揉脸。 还怎么成事？ ※※※ 方卓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他兴冲冲的背着一个包，还不等其他人开口就直接从包里拿出了新到的货。 “公章、财务章，还有税务登记证、组织机构代码证……” 方卓把背包里的东西逐件摆在桌上，其他四人都围了过来。 虞红手里攥住公章，直接“啪”的一声印在桌上，笑道：“也挺快的啊，这么说，我还真成了你公司的市场主管了？” 苏薇放下税务登记证，摇头道：“我还以为你是把我当秘书使唤呢。” “切，你想让你老师给你当秘书？”苏薇似笑非笑。 他宣布了公司成立后的第一件事：“明天，我们五个人，全部线上挂号进行一次体检，费用由公司出，就当是庆祝成立。” “嘿，咱们就是干这个活的。”周辛很开心，又嫖到公司福利了。 十月十五日，周日，挂号网静悄悄的上线了。 因为是第一次实际操作，方卓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自觉显眼的问题——挂号费怎么交？ “就排队交啊，还能怎么交？” “哪来这么多人啊，我们这个电脑肯定不会排很久，哈哈。”周辛很直白的试图打消老板顾虑。 宋荣表示，这俩人说得有道理啊，看病哪有不排队的，不用远道而来的担心挂不到号已经很赞了。 张凯兵同样觉得奇怪：“你们解决的是帮人挂号、减少来回折腾的事，这很好了啊，你们这是网站，又不是银行，想什么呢？” 张凯兵思虑着下了判断：“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那种解决病人一体式的东西。” 方卓从张科长的话里算是彻底意识到他和当前这些人的期望是有多大不同，也立即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太急了，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步步做。 但是，新设窗口可不像大厅摆两台电脑那么简单，前者得正经的走一走行政流程，而非现在这种尝鲜性的试点。 “方哥，还是改过的取号方式更好一些，身份证的后三位+三位数的号源。”周辛面前是取号终端的页面。 可考虑到三位数字存在被试出的风险，导诊台也未必能时时注意取号的人，那就退而求其次加上了身份证的末尾三位。 “嗯，小周，后面几天你多往一附院这边跑跑，实际使用中的问题，我们要及时更改。”方卓指着屏幕说道，“我们现在没和一附院签合同，打着的是‘试点’名义，其实，我们也应该真把这里当成试点。” 宋荣难得的主动开口：“我可以和周辛交替着来这里看看反馈，我们网站还是比较好改的。” “现在看来，使用是已经能使用了，接下来就是宣传。”方卓走了两步，抚摸着厚重的电脑，语速放缓，“东西做出来，如果没有人用，那也是一件废物。” “杭州那个互联网发展论坛会议，小宋知道的对吧？嗯，小苏肯定是今天刚听说。” 方卓自己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不仅仅是现在有名，更是在以后有着很大的名气。 “会议当成一次大宣传，可以的话，看看能不能蹭一蹭其他互联网公司的广告，这之前呢，我和小虞做的属于小宣传，先冒个泡的那种。” 方卓看着面前三位同伴。 “你就这么关心月薪的事……”方卓有点无奈。 “风投也分不同阶段的，比如种子轮、天使轮、a轮……越往后能融到的钱越多……你们这个表情……”方卓看了看三个人的脸，“你们不会是想融到第一笔钱就赶紧散伙吧？那样五个人分，也分不了多少。” 反而，苏薇还了解一些。 这时，旁边路过一位穿白大褂的护士，她忽然停下脚步，夸赞道：“你们这个挂号网做得不错耶，加油。” 宋荣回过神，受到了鼓舞，他严肃的对着老板说道：“方哥，要a轮，要a轮，融到a轮再散伙！” 这三个人说得兴致勃勃，好像一开口就能把风投喊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