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这你就是冤枉我了。” 所有人都是咎由自取。 花锦初来,他算不上多抗拒,反正早晚要有正妻,不是花锦,也会是别人。逢场作戏要做,花忠也不能轻易得罪,未立足前,他不会明着与皇后作对。 沈昭闭了闭眼,正要发个毒誓,就被花锦一掌拍碎了杂念。 伤疤轻易揭不得,花锦心中有着离开京城的执念,但沈昭此局一定能翻身,他们不是正缘,她不想早些承受这些情义。 沈昭听着她叫杨美人,觉得好笑,但怕挨打,还是把笑憋了回去,只问:“若她不愿将功补过呢?” “听你的。”沈昭原是想直接杀了了事,不过见花锦提议,不想扫了她的兴致。 不过他也没想到,杨美人一口应下了帮他算计太子,将功补过,换一个离京的机会。 今年沈昭“病重”,花锦连宫中都不用去了,收了白蓉一封信,白蓉做事谨慎,怕信被有心人截去,只在信上问候了她一些琐事。 这个年过完,花锦终于见上了白蓉,也听了许多闲话。 意图构陷皇子,是重罪,头一个拿李昶沼开刀,百里侯大病不起,朝中帮衬过李昶沼的人都捏一把冷汗,生怕明天轮到自己。 在他看来,胜者为王,哪怕是他最疼爱的儿子,都可以为了权势和江山的未来折断。 陛下察觉沈昭走神,似乎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敛眸含笑道:“待时日久了,你就会变得像朕一样。” 他所渴求的权位就在眼前,沈昭心中生出一丝茫然,但他很快掩去情绪,没敢顺着陛下的话答:“此次这么顺利,还要多谢父皇给儿臣机会。” 沈昭应下。 沈昭面无表情的脸总算动了动,他抬眸,看向陛下。 陛下一直都对一切了如指掌。 陛下又轻笑一声:“不过是一家人,闲说几句。朕倒想问问你,对燕王妃动了真情?” 他寒眸,不想违心迎合,陛下也没有逼他,轻笑一声,换了个问题。 陛下也不知信没信,就让沈昭这样走了。 沈昭却很疲倦。 沈昭原本神情疲惫,听祝绻这么一说,才想起来那一日,花锦在榻前埋怨他。 沈昭扯了扯嘴角,祝绻看着他的脸色:“你怎么了?” 祝绻鼓舞他:“祝贺瑾瑜兄,往后在京中,我便天不怕,地不怕了!” 一样什么?一样多疑,一样嗜血残忍,一样冷酷无情。陛下打下江山后,在登基几年不久,就将从前护他夺江山的兄弟杀了个遍。 祝绻回过头来问道:“不是已经停了药,怎么还会发病?” 赵太医来时,安公公也请来了花锦,祝绻不好再多待,连忙撤了出去。 花锦应下,将赵太医送走,才折了回来,杨美人为沈昭办了事,免去一死,对花锦心怀感激,日日给花锦变着花样做吃食。 她走近,却发现沈昭脸色苍白,瞧着很不舒服的样子。 沈昭如今,是赢了。 给高僧送去匣子有些日子了,再过些时日,高僧就要给她传话了。高僧道行高,办的了许多事,送她离京,大抵也会成功。 就在她出神时,沈昭忽然睁开了眼,他坐了起来,一只手搂着花锦盈盈一握的腰,将她揽了过去,头就埋在她颈间。 沈昭闷声也 “多谢你帮我,要不是韩小将军出面,此事还要拖一段时日。”要让祝绻听了这话,得和自己费尽心思找的那些人一起气死。不过沈昭总想示弱,换取花锦宽慰。 花锦只好拍了拍沈昭的背。 “嗯。” “嗯。你若还不说,我就踹你了。” 他不会变成像陛下一样的人。 花锦不想再听承诺,更不想再动摇,于是提起了别的事:“韩小将军成婚那日,你多备些厚礼,谢过他。” 祝绻第二日再来探病,带了好些珍藏字画,但他见沈昭已经能站在院中吹寒风,人都愣了愣。 祝绻抱着字画,还没呲牙,就见沈昭寒眸朝他瞥了过来。 沈昭病的突然,好的也快,他不敢懈怠,重新忙了起来,李昶沼行刑前,百里侯一病不起,陛下念在百里侯有功,还是饶了李昶沼一死。 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只剩下花府,陛下与沈昭互相推辞几日,都没能绕出弯子来。 花锦想做的却远不及此。 换 花忠眼角有着很重的皱纹, 他额上的银发被风吹拂,双目无神,显得沧桑憔悴。 花忠抬眸看了过来。 花信点点头:“也是个办法。” 花瑟与他商议此事时,李昶沼也在场, 花忠被这二人的狼子野心吓惨了,连打带骂要将人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