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小心翼翼道:“陛下,奴才总觉得,事有蹊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元贞帝往椅背上一靠:“不管哪里错了,亦或是没有完全正确,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库刚充说完,刘昱把手中的断笔猛然一插。
那笔竟没入桌面寸许。
倒刺扎破他的肌肤,鲜血溢出来,他也恍若未觉。
……
驿馆。
“这次刘昱应当要气死了。”
萧重渊靠在藤椅上,漫不经心地开口。
白明微捧着茶盏,仰头望着夜空。
河汉清浅,星光几许。
零零落落的光映在她的眼底。
“要不是这一次有着今朝醉的契机,这笔银子怕是不好叫他吐出来。”
萧重渊指骨划过眉毛:“这事说起来,还得益于刘尧的帮忙,但凡其中一个环节他有所怀疑,事情都进展不下去。”
白明微扭头看向萧重渊,唇角挑了起来:
“你也想说他傻?从账本被发现到藏银之处被找到,处处透着蹊跷,但偏偏九皇子还按照我们设计的步骤去走。”
萧重渊摇摇头:“他可不傻,只是经验不足,还需调/教调/教。”
白明微点头:“正是如此,比起被圈禁的三皇子,九殿下的确一点都不傻。”
萧重渊笑道:“倘若等会儿他能找上你,那么他还算可堪雕琢。”
白明微放下茶盏:“如果他能来找我,有些事也该叫他知晓了。”
萧重渊问:“你准备把从刘昱那得到的账本给他看?”
白明微颔首:“要是不知道对手是个怎样的人,他就还不算做好准备。”
萧重渊双手交叠于身前,姿态分外闲适:“不过经此一事,刘昱必然更小心谨慎,比起城府极深的刘昱,他就像刚出生的牛犊一样。”
是啊,刘昱像乌龟一样,龟缩这么多年。
这次挖了他身上一块肉,他必定把所有的肉都藏起来。
不过那又如何?
撕开一个口子,还怕找不到其他的地方再挖一口么?
思及此处,白明微笑了起来:“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萧重渊撇撇嘴,一本正经地开口:“你总夸他,我吃醋了。”
白明微伸过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小气鬼,喝凉水
萧重渊把脸别到一旁:“有像你这么哄人的么?”
白明微拉着他的袖子拽了拽,声音也放柔了下来:“重渊……”
萧重渊唇角已经挑了起来,但却还是嘴硬:“没用,哄不好了。除非……”
说话间,萧重渊点了点面颊:“除非,在这亲一口才行。”